[综武侠]无忌他哥_36(1 / 2)

曼陀罗有麻醉之效,总让这老白猿少受些苦楚。张无惮用紫薇软剑将针脚挑开,果然见它肚腹中放着一个油布包,示意张无忌道:“你拿出来。”

他再扯下一截衣袖拆线,用削尖了的鱼骨当针,将针头烧热后,将这块伤口又为白猿缝合好了,叹道:“这一番折腾,也不知这白猿还能否活命?”

如今他们都没有原著中张无忌那等在胡青牛处学得的好医术,张无惮此行前专门看了些医书,但连门都没入。

张无忌没管油布包,抬起白猿来给它挪到个没有杂草的圆石上安置好,这才走过来,奇怪道:“谁能干出这种事儿,往人家肚子里塞东西?”

张无惮拆开包在外面的油布,见是四册薄薄的经书,随手扔给张无忌一本:“来看看这经书有什么古怪?”

张无忌在他旁边盘腿坐下,两人一齐翻看,书本正文写着歪曲扭八的怪异文字,乃是梵文,行间的空白处,却又以正楷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。

张无忌手中拿的是第三本,埋头仔细辨认了一番,浑身一震,从张无惮手中取走第一本,看了前三句后便叫道:“这是《武当九阳功》中的句子!这本难道就是原版的《九阳神功》?”

张无惮震惊道:“不是说这本经书早早就遗失了吗,连少林都无从得到,怎么会在猿猴肚子里摸出来?”

张无忌也是挠破头都想不明白,半天后道:“那咱们怎么办?”

张无惮恨铁不成钢,抬手轻轻拍在他后脑上:“能怎么办,练啊!”傻小子,知不知道多少武林名宿能为这四本经书杀得血流成河?这么大的机缘喂到你嘴边,都不知道张嘴咬下去吗?

张无忌嘿嘿一笑。两人又四下采了些对路的药草,给老白猿敷在伤口上,它此番能否活命也得看天意。

过了一日,张无忌再来看时,却见那白猿已经睁开了眼睛,当下欣喜不胜,摘了些瓜果喂给它,又捧了水给它喝,自此一日三餐都来给它喂水喂食。

如此待得一月后,白猿已经能重新站起了,肚上脓疮也已愈合。它养伤时让张无忌喂得周到,毛皮油光发亮,比之先前强壮了许多。

等它从林间消失的第二日,张无惮一醒过来,见所居洞口外面堆着四颗拳头大小的蟠桃,推推张无忌,笑道:“你的猴子朋友报恩来了。”

张无忌跳出洞口,却不见那白猿的踪影,连声呼唤也没有应声。自此每日醒来,他们都能在洞口捡到四个蟠桃。

这老猿猴腹中有物还能活至九十岁,多赖在昆仑山以仙桃度日。张无惮吃来,只觉甘甜可口,一时倒觉察不出有什么好处。

有了《九阳神功》,除了张无忌日日参习外,张无惮偶尔倒也翻看些。他所练的《九阴真经》第三重,追求的便是“真阳中求真阴”,同九阳中记载的经文相互印证,自觉所得甚多,只苦于迟迟突不破障壁,仍然停留在第三重不得入第四重。

如此又苦熬了半月有余,算来他们在这地方已经待了两个多月了。张无惮已将《九阳神功》背得滚瓜烂熟,对张无忌道:“还有十日便是太师父寿辰,咱们且回去为他祝寿,这《九阳神功》,正是给他老人家最好的贺礼。”

他刚穿越那阵还想,要是有了真经秘籍便能量产一流高手来对抗鞑子了,如今已知这念头荒谬至极。换个天赋平平之人,若学一等秘籍,强习二十载,总能成个二流高手,所谓“刻鹄类鹜”。可若扔给他本《九阳神功》,哪怕学上百八十年,进境缓慢,动辄便有走火入魔之危,所谓“画虎类犬”。

毕竟此世张无忌投托在武当门下,他发现了至尊宝典武功大进,总不能就此将秘籍贪下。何况张三丰就算拿到了《九阳神功》,断不可能全派修习,连《武当九阳功》,除了张三丰并武当七侠,三代弟子中,目前也便只有张无忌和宋青书可学罢了。

张无忌想得远没有他复杂,他凭借着《武当九阳功》打底,已经入了第二重,早便在此地待腻歪了,二话不说便应道:“好,咱们快快回去。”

他倒是有些不舍那白猿,走时频频向后看去:“它自己摘来的果子还不知够吃吗,若还是每日往洞口放蟠桃,可就白白浪费了。”

张无惮劝道:“这白猿已通人性,它次日来时,看到洞口的果子还在,便该知道咱们已经离开了。”

张无忌一想有理,倒也不再挂怀了。

他们顺着窄道爬出去,顺着张无惮先前刻下的凹洞而上,却看到崖边摆着灵位、贡果,还有一捧干枯的野花。

张无忌还懵懂着,张无惮倒是一眼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,似笑非笑道:“我说什么来着,你这辈子就在女人身上吃亏,这次虽差点没了小命,可也有人惦记上你了。”

野花并未完全干枯,该是近日才放上的,若真有人做戏,也不会在当他们死了后还一做做上两个多月。张无惮对向念柏的疑心去了大半,看灵位上写着“二位恩公”云云,便道:“这姑娘倒是知恩图报,可惜至今仍不知是谁救了她,要不要留下字迹表明身份?”

张无忌满脸通红,连连摇手道:“我救她,盖因看不过那两个混蛋侮辱一个女孩儿,又不是图她感激什么的……”他连那人模样都没看清楚,更无丝毫遐思。

张无惮伸手将牌位上的字迹毁掉,另以指刻道:“举手之劳不足为报,侥幸未死,姑娘不必挂怀。”他又将牌位放回原处,料定向念柏自会看到。

兄弟两个出得昆仑山地界,行出百里,经过跟陆小凤会面的小镇附近。此时三月之期未到,张无惮并未在意,隔着老远却见火光冲天,忙快步赶至。

却见村镇泰半房屋被毁,街上横死者遍地,所存者十不足一。十五六名女子被剥光了衣服,摁在地上奸淫,犯事的却是百余人一伙元兵。

此地偏僻祥和,原无元兵过境,不知如何今日竟遭了这等劫难。

张无忌大怒,拔剑便要迎上去。张无惮一把拉住他,低声道:“先杀弓兵骑兵。”

一百人实在不是个小数目,这伙元兵已然成了阵势,幸而此时大多武器离手,可得趁他们反应不及,先将威胁大的尽数杀掉。

张无惮当下指了几处弓兵,两人分批次悄悄上去将人宰了,将包围圈子不断缩小。

一名头领打扮的元将正对着地上趴伏痛哭的汉女解裤头撒尿,正哈哈大笑间,喉头一凉,让张无忌在背后捅了个通透。

正中央十余名元兵骤见首领被杀,匆忙间不及穿衣,让张无忌砍白菜似的尽数斩于剑下。再去看那女子,却发现她已经咬舌自尽了。张无忌气得浑身发抖,拿剑对空狠狠挥了几下,含泪脱下外袍,将还活着的几名女子身体遮住。

张无惮此时扣着两名想射暗箭的弓兵从房上跳下来,见张无忌双目赤红要扑上来,拿腿将他顶住了:“等等。”

他道:“我问一句便答一句,你们两个说法要有一句相背,我便戳你们一个窟窿。”

张无惮刚在他们面前,将另外三人打得头骨崩碎,这两名元兵跪在地上不住发抖,闻言争先恐后表白忠心。

“此地可还有旁的军队?”张无惮说完,见一个立刻叫道“有”,另一个却犹豫了一下,当下一剑将他右脚剁了下来,笑吟吟道,“怎么,不干人事便罢了,连人话都听不懂了吗?”

他特意等那人撕心裂肺哀嚎了一阵,看两人当真吓破了胆子,被砍了脚的这个则还罢了,另一个直接大小便失禁了,方继续道:“你们来此,是为了什么?”

两人不敢隐瞒忙说了,他们虽然措辞不同,意思却都一样,原来南边刚没了个周王,两月前北边又冒出来了一个太平王,取“天下太平”之意,这伙元兵便是奉命前来围剿的。

鞑子过处,寸草不留,这周遭只有小乡镇,可是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,便分成几拨四下骚扰。来这小镇上的本有三四百人,其余人烧掠一通便回军营了,这百余人只是剩下收尾的。

张无惮眉头紧皱,缓缓道:“太平王?”据他所知,元明之交并没有这么个自立的藩王,倒是古龙的《陆小凤传奇》原著中有提到太平王。

对许多人来说,太平王不是关键,关键是太平王的儿子宫九,可对张无惮来说,太平王比他儿子重要多了。若当真有太平王,怕还有原著中利用叶孤城造反的南王,那中原的势力划分便该重新洗盘了。

张无惮将这两人刺死,摸摸下巴道:“走,咱们回武当。”

张无忌稍一犹豫,听他继续说道:“怎么,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,还想行侠仗义,凭着一把剑就杀光数千元兵?”

张无忌满目苍凉,环视周遭景象,紧握拳头道:“待我学成神功,定当杀光这帮畜生!还我汉人河山!”

后面这句话,他听过许多次,可从未真正放到心中,到了此时,亲眼见到乱世之景,人命如草芥如尘土,心头震荡难以言说,这句话说得真心实意,郑重无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