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景挪了挪身子,趁人不注意时使劲儿朝下坐了坐,确认底下没有坐着尾巴。
桌上开了几瓶酒,司景半点都没碰,筷子始终只在几盘鱼之间夹。倒是袁方看着心里暗暗诧异,这是谁点的菜,满桌子上来都是海鲜,这也不是海边,搞什么全鱼宴?
又是生蚝又是皮皮虾,鱼更是硬生生做出了五六种做法,满桌都是新鲜的海鲜们。司景伸长筷子,把最大的一块红烧鱼块也夹到了自己盘子里,圆眼睛发亮。
阚泽的手按在了桌子上,把桌子转了转。
清蒸鱼也到了他面前。
司景一抬眼又看见了清蒸的,又举起了筷子,挑了好大一块鱼肚子上的嫩肉。
阚泽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,随即转着桌子,又把鱼饼汤也转过来。
桌上高举着筷子的其他人:“……”
这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?
但夹菜的是老板,其他人都是员工,只好忍气吞声,趁着停下的空隙夹吃的。外头灯火渐渐亮起来,桌上推杯换盏,司景不喝酒,又实在被香气弄得受不住了,出了包厢门透透气。
二楼有一处阳台,他把门拉开,独自站在黑暗里头。靠着栏杆,人形都被黑暗笼罩的模糊,只有眼睛仍旧看得清楚。
像是泡在水银里的两颗黑珍珠,干干净净。
司景发了会儿呆,却忽然看见了楼下有个熟悉的身影过去,再看一眼,是陈采采。
陈采采?
他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,目光落在了对方肩上,瞧见她马上就要走远了,咬咬牙,看了眼四周。
没摄像头。
下一秒,短腿猫噗的一声落了地,咬着自己散落的衣物费劲儿地爬上了空调外机,跳进了封闭的小花坛。它找了个隐蔽的地方,把衣服堆好了,随即趁人不备,飞快沿着楼梯飞奔下去,沿着陈采采走的方向一路狂奔。
陈采采穿的高跟鞋,走的并不快,笃笃的。司景亦步亦趋,机警地从墙后头探出毛脑袋,盯着她。
这人到底怎么回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