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苑拙回国时已经是一月底了,回国还不能直接回家,研究生的会议记录她也需要负责——毕竟这也算某些期刊的一部分。她婉拒了实验室同事的约饭邀请,拎起东西下楼,两个人见到面的时候是在building 11的楼下,秦朗星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了。他从身后看又瘦了点,高高瘦瘦的,被毛衣和羽绒服裹得大了一个号。女人放下行李,加快速度走到他身后,伸手捂住了秦朗星的眼睛,声音压得低低的:“小朋友,这么晚了还不回家?不怕被坏人拐走吗?”
青年怔了一下,脱下手套去握林苑拙的手,两只手都捂在她的手上,然后才夸张地开口:“啊!我要被拐走了!不要啊!”
“太浮夸了。”林苑拙想要松开手,却被他拉着拥进怀里。
秦朗星的羽绒服外套解开了,恰恰好好把她包了进去,青年低下头,丝毫不在乎偶尔来往的人的眼光。他弯下腰,把脸埋进林苑拙的脖颈里,贪婪地嗅着淡淡的奶香味,又时不时咬一下她的耳垂。秦朗星蹭着她,像一只热情的哈士奇,林苑拙被这种热情拱得接受不了,赶忙推开他:“停一停,回去再说。”
他太热情了,大庭广众下再这么蹭指不定出什么事情呢。
“那我再要一个利息。”秦朗星抱着她把人拐进角落里,自己挡在林苑拙和墙壁之间,落下情欲的阴影。他的手撑着墙壁,另一只手则握住她的手,十指紧扣。他的身后是收尽的暗淡余光、也遮挡住无谓的视线。在无云的夜空,繁星闪闪,明与暗钩织成朦胧的面纱,交集在她的容颜和双眼处。
秦朗星落下的吻又轻又虔诚,像是小心翼翼的试探,试探独属于自己的宝藏。像清风、也像羽毛。他在轻吻时想起古梵语老师的话:“价值这个词,源于古梵语的wer, wal(围墙、保护、加固)和拉丁语的vallum(堤)、vallo(加固、保护),就其本义而言,所谓价值就是人类低于某种东西的堤坝和护栏,那么价值是什么东西?价值针对的乃是你自己所珍视的东西。”他这个在理论世界闯荡了二十年的骑士,似乎终于找到了要守护的价值。
而女人似乎不打算放过这样一个轻轻的吻,她仰头撬开秦朗星的牙关,反客为主长驱直入。在唇舌交缠间女人居然还有心思去调戏一下这位小朋友,她含住秦朗星的唇描摹着轮廓,空闲的手捏了一下他的腰:“朗星,你的吻技...需要学习一下。”
秦朗星僵了两秒,随即毫无章法地缠了上来,他吻得生涩却霸道,在亲吻时有淡淡的铁锈味在口中蔓延开来,松开时秦朗星的嘴唇被蹂躏的红红的,泛着水光。他一手扛起林苑拙,另一只手去拎她的行李箱,拦了辆的士往公寓走。
林苑拙被他卷报纸一样扛起来,大头朝下,血都往脑子里涌,她蹬了两下做挣扎:“朗星!放我下来!”
“不要!”愤懑的秦小天才扛着她坐上车,两个人落在路人眼里就是吵架的小情侣,但只有林苑拙自己知道,秦朗星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,发生了些天翻地覆的变化。要之前的秦朗星把她扛起来跑,无疑是痴人说梦,但是现在他的体力和耐力都好了不止一个档次,这也太恐怖了!
秦朗星一边抱着她,一边打开手机开始搜索关键词,耳机里传来啧啧的水声,一抹尴尬的红叶攀上了他的耳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