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抿着嘴,眼神依旧一贯的温和,“会在夏天点热可可也就只有你了吧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喜欢喝热可可。”
我看向高轼信,开始正经又老套的寒暄,“这一年多,你在国外过得好吗?”
“挺好的。你呢?…他…对你好吗?”
“他对我也挺好的。”
咖啡馆里放着冷气,热可可的上方隐约可见飘着几缕白雾,朦朦胧胧。
我没有说谎,他真的对我挺好的。我过生日时,他特地买了一捧999的玫瑰花;和他的结婚一周年纪念日时,他送我一盒精美的项链。
只不过是,他不知道我不喜欢玫瑰;只不过是,那一盒项链是他托秘书送的,纪念日那晚我独自一人坐在房里到天亮。
顾年确实对我很好,只不过是,不是我想要的那种“好”。
对于顾年,我总是开不了口拒绝他。有时,我总会在想为什么我会喜欢上顾年,思索了半天也得不出结论,就像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喝热可可。其实“喜欢”啊,本身就不需要理由。
我…这样回答,应该不全是撒谎吧。
“你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?我爸偶尔会念叨起你。”
“不确定。最近处在瓶颈期,所以回国来散散心。过几天,我会去看看伯父的。”
我笑着看他,“大音乐家,你的比赛,演奏会我都有看哦。很帅!如果过了这瓶颈期,你的音乐造诣应该无人能及了吧。”
他把食指放在唇上,调皮地眨了眼,“嘘,低调低调。”
阔别一年的陌生感仿佛在这一句句嬉闹声中消失殆尽。他依旧是当年那个在大树下,会对我温和地笑的高轼信。
与轼信做别后,我正踏出路口。不知是不是太阳太过炽烈,让人头眩眼花产生幻觉,我好像看见了顾年。我开始莫名地感到心虚。
不不,没什么可心虚的。顾年是知道的,我跟轼信从小就认识,和他见面很正常。
又或许,是我看错了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