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轼信六岁的时候,第一次听爸爸说要带他去参加葬礼。
对于一个从小只了解音乐的孩子,以为葬礼就是一群人坐在一起听一曲肖邦的《葬礼进行曲》。
他懵懵懂懂地问高父,“这次是爸爸来弹吗?”
高父更觉得有必要带他去看看什么叫葬礼。
出发前,高轼信吵着闹着要带自己最心爱的小提琴。
高母连哄带骗,随手抓了一把刚买来的大白兔奶糖放进他的裤兜里,高轼信才愿意出门。
到了墓园,高轼信傻了。
一大堆人哭哭啼啼的,真难听。
他瞥见一棵大杉树,趁着没人注意爬上树顶,嚼着大白兔奶糖,一边嫌弃着哭丧真难听。
真想拉小提琴。
突然他瞥见树下走来一个女孩。
从一开始,他就注意到她了。
除了她爸爸,谁也不让抱。不哭不闹,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边。
可是,为什么现在他好像看见她即将夺出眼眶地泪水。
他从树上爬下来,问她,“你是不是想哭?”
话一说完,女孩就开始哇哇大哭。
第一次看见女孩子哭,高轼信束手无措,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。
摸了摸裤兜,还剩下最后一颗糖,笑着对她说,“给你。”
妈妈说,对女孩子不能太凶,要多笑笑。
后来,他和她交换了名字。
他把她的名字在心底念了好几遍。
许璃珞...
第二次见那个女孩是在不久后的某天早晨。
她被她爸爸牵着,说是要找高轼信的爸爸学钢琴。
高轼信看见那个女孩,高兴了好久。
从那以后的每一天,许璃珞总是跟高轼信一起练琴。
起初练琴的那段时间里,高轼信心里一直困扰着一个问题,这个女孩看起来不像是智障啊。
本来他练他的小提琴,她练她的钢琴,个练个的。可是,每次一听到许璃珞弹错音,他就浑身难受。
他放下琴弓,走到许璃珞身边,指着五线谱,“这是f大调,你这里老是忘记降半音!”
“哦!”
“你真笨!”
许璃珞气呼呼地看着他,但也没说什么,第二次弹就改了过来。
女孩乖顺的样子,让高轼信心里觉得很愧疚,暗暗发誓下次不再凶她。
然而,再一次听到她弹错音,烦躁地向她走去帮她指出错误,又忍不住骂她一句,“你真笨!”
一次,高父手里拿着刚刚打印好的谱子分给两个小朋友。
“璃珞学琴也有一段时间了,尝试着跟轼信合奏一曲,曲子不难,是《canon》”
两人第一次合奏不是很顺利,节奏总是对不上。
高轼信在音乐方面凭着自己的实力,总是有种天生的优越感,认为合奏不顺利是许璃珞的错,“你弹快了。”
许璃珞这次也不甘示弱,“是你弹慢了。”
“你快了!”
“你慢了!”
“你...”
“好了!别吵了,都给我配节拍器去!”高父被吵得头疼。
高轼信十岁过生日那天,办了个派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