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是不是陆淮的笑鼓励了刘程坤,他竟然伸出爪子朝陆淮的手抓来。
陆淮盯着刘程坤那爪子,其实说猪蹄更合适,白白胖胖四个肉窝,单看还挺喜感,不过再喜感陆淮也不会让这猪蹄落到自己手上,当时身子就明显往后一仰,就在这个时候,咖啡馆的玻璃门突然开了,瞥见那道压迫性的人影,陆淮手一抖,立即换了个姿势,变成双手捧握住刘程坤的猪蹄。
“刘叔,你手真富态。”
刘程坤:……
现在的小姑娘可能比较调皮,他有些跟不上了。
“他们这小店啊,其实中西合璧,除了咖啡还有好多别的,炸鱿鱼圈和甘梅地瓜特别好吃,要不我点一份您尝尝?”
陆淮可不管刘程坤怎么想,她现在就是把刘程坤想象成一道具人,末了还使劲晃了晃刘程坤的猪蹄。
小姑娘的手又软又绵,陆淮刚才的躲避动作带给刘程坤的疑虑瞬间消失了。
与此同时,陆淮敏锐地察觉到有道冰冷的视线大山一样压在她背上,这就对了,越重越好。
苏梅一路小跑才追得上李雍,今天本来是去金贸那边开会的,走到半道,老板突然说要不走世纪大道了,指挥着车子七拐八拐,到了这边,竟要停下来喝咖啡。
早上十点来钟的光景,跟金贸那边整洁笔直的大厦情情不同,这边可谓熙熙攘攘,但多是提着鸟笼子的老头,拖着小推车买菜回来的老太太,路边摊子吆喝着煎饼五块一个,加蛋六块。从华尔街回来的苏梅虽然脚步如飞,却也不耽误给这地儿打上负几百分,更纳闷老板是吃错了什么药。只不过习惯性屈服在老板的威势下,心里想再多,脸都是冷淡而专业的精英脸。
“先生……”
“一杯美式咖啡。”
店员显然也没想到小店会有蓬荜生辉的一刻,但还没说完,就被苏梅冷硬地打断了。
那年轻的,帅的让人找不到北的,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男人似乎压根没注意到这些,径直往里选了个位置坐下,正对着早到的陆淮和刘程坤。
苏梅亲自端了咖啡,余光扫见那对老少配时眼角不禁抽了下,但也仅此而已。
苏梅把咖啡放下,见李雍打开了平板看报表,也从提包里拿出文件看了起来。也就安静了一分钟吧,那对就不堪入耳起来。
“这是爱马仕新出的包包,佳士得现在收购了一颗温斯顿蓝钻,特别漂亮,还有我妹她男朋友刚开游艇带她去玩了一圈……”
这年头,发财是张嘴就来啊。
“买买买,只要你喜欢的,我都给你买。”
“真的啊,谢谢刘叔。”
吆~还知道差着辈呢?
“叫什么叔,以后要改口了……”
“那……谢谢爸爸。”
苏梅手里的笔差点掉地上,不禁偷看那女孩,穿的也算周正。人嘛,眼光高如苏梅也不得不承认,是真漂亮。有这资本不难傍上普通的富家小开吧?干嘛非要找个老头子,难道她以为老头子更容易一命归西,这年头哪有几个傻的,比这老头子更老的她都见过,媳妇都换几茬了人还没死。
“爸爸啊,爸爸疼你。”刘程坤也是个高人,丝毫没有被陆淮吓到。
陆淮内心泪流满面,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。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教人叫爸爸,这一笔账她给李雍记上了。但那厮怎么到现在都没反应?不该过来掀翻桌子,赶走刘程坤,破坏她这场相亲吗?还是说她完全想错了,这厮就是见不得她好,乐见其成她陪着老头子入土?
这么一想,陆淮都想哭晕在厕所里了。
终究是忍不住,借着招呼小妹添咖啡镇定地往后瞥了一眼,突然发现李雍还带了个女人!
那女的头发梳得油光水亮,身上穿着职业套装,明晃晃的精英范,原来李雍喜欢的是这种。
草泥马,陆淮真是压不住棺材板了,她这是干什么呀,没见过自己跳火坑的。
四月天已经有些热了,这小破咖啡馆竟然连空调都不开,外面的叫卖声从玻璃门缝里钻进来,汇同隔壁那对让人听了翻江倒海的声音一块拼命地往苏梅耳朵里挤,本来就不耐的苏梅突然注意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,登时警惕起来,不由扫向对面的老板,却见老板神情寡淡,眉宇间比平时还要冷上几分,顿时放心不少。
不过这地儿终究不适合老板久待,苏梅合上文件:“先生,金贸那边还在等着。”
“嗯。”
声音似乎是从男人鼻子里挤出来的,听起来却异常的优雅矜贵。接着,男人把桌子上的平板往后一推,看样子要走了。
第10章
这可怎么办?等李雍走了,她跟刘程坤开房去?陆淮想都没想,情急之下,一脚蹬了出去。
刘程坤越看陆淮越喜欢,捏捏小手已经满足不了她,他急切地想拥陆淮入怀,但刘程坤还记得这是在外头,因此伸长了脖子想邀请陆淮去他那里坐坐,刚伸到一半,就感觉一股大力直冲他来。
“啊——”的一声惨叫。
已经起身的李雍和提起公文包的苏梅齐齐转身,他们前面那张桌子,老头子身子后仰,屁股底下的椅子和桌子拉开了距离,一只穿着肉色丝袜的脚从桌子底下穿过来,直直地插、在老头子两腿中间。
……
“成了!”
赵荻和谷穗一直等到下午,等的都快干枯了,群里冷不丁地蹦出两个字,惊得石头落地,喜笑颜开,赵荻急脾气,张嘴就要问陆淮是怎么搞定的,却眼尖地发现陆淮把名字改成了“进击的小鹿”,同时甩出一句话来。
“赶快来接我,五三路桥西派出所!”
赵荻:???
赵荻去的时候警察刚对陆淮训诫完毕,白色仙女裙从荷叶边到裙摆全是干枯的褐色污渍,头上好像也是,头发都粘起来了。
交了五千块钱后,赵荻顺利把陆淮领了出来。
“怎么回事?”赵荻指着陆淮的头发。
“刘程坤泼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