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跑出来了,你不是要陪你奶奶吗?”
陆淮不想这么下去,随便找了个话题转移李雍的注意力。
李雍陪着她往前走,澄江两侧的灯光在夜里形成一条闪烁的光带,和天上的银河遥相呼应。
“家里呆不住,她不知道我出来。对了,你初四有时间吗?”
江城这边的风俗是订了婚的男女,女方初四到男方家。
陆淮眼一瞟:“这么急?”
她嗔笑的时候两个脸蛋都鼓起来,俏丽无边,含着秋水的眼仿佛生出钩子,勾的他心花荡漾,她说的什么他没太听清楚,刚压下去的火焰又蹿上来,四野无人加剧了他的放肆,一把揽过她的腰,让她体会他的隐忍。
“我想和你做。”
陆淮:……
疯了吧你!
做是不可能做的,这么冷的天……
陆淮发现自己真的开始考虑可能时,吓得跑开了。然而李雍并没有追上来,他在后边笑。陆淮很快发现他并不是真的那个意思,气的跳到李雍背上让他背她。
四点多钟,李雍才把陆淮送回去。陆淮明天要补觉肯定见不成了,后天三十李雍出不来,俩人只好约在初一。
“哎,感觉像谈恋爱似的。”陆淮感慨。
“不是吗?”李雍还在咬她的嘴,四周都静悄悄的,所有人都在睡觉,除了他们俩。
“你谈过几个?”李雍像是突然想起来。
“干嘛啊,这你还要管?你谈过几个?”
“回来……我大还是假洋鬼子大?谁让你更爽?”
陆淮被压在墙上,这一刻她算是知道再强的男人也有的通病了……
春节对有些人而言是最无聊的节日,今年这个年对陆淮而言格外的漫长,竟有些迫不及待初一的到来。如此度日如年令陆淮惶恐起来,管它过不过年,抓起车钥匙出去放风,竟然在江城购物中心遇到了崔曼。
二十八岁的女人穿着暗色旗袍,虽然落了下风,却妆容精致,成熟妩媚,一举一动都是风情。
陆淮打量着崔曼,崔曼也在审视陆淮,不明白自己怎么输给了一个连妆都不化,裹着一件羽绒服就出门,满大街都是的这种女人。
然而陆淮就站在那里,因为嫌麻烦不想拿着羽绒服,进商场就没脱,只是拉开了拉链,露出里面黑色的打底衫,双手随意的插在兜里,天蓝色牛仔裤大街随处可见,收进过膝靴子里,一双腿又长又直,仿佛凭空多了十米,以绝对性的优势碾压崔曼。
“陆小姐,最近的日子还好过吧?”
崔曼终于没忍住,她并不知道陆淮和李雍复合了,对这件事的认知还停留在那天仓皇而逃,以及失去了李雍这棵大树,连日来的焦头烂额上。但想必被迫回家营业的陆淮日子过的也不会怎么好,毕竟有后妈就有后爹。
“崔总,与其关注别人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,崔总这眼袋怎么那么明显?一下像老了十岁。”陆淮笑笑。
陆淮以前没打算怎么着崔曼,这些天那些念头却在疯涨,她心情不好,没想到崔曼自动送上门来找打、
“小陆,这你就不懂了,男人无论在外面怎么玩,内心都是希望回家有个姐姐的。”
崔曼生生忍住了脸皮的抽动,要是没有这点功力,她也不是崔曼了。
陆淮微笑,微微靠近崔曼,低语:“但我听他说,最受不了姐姐身上的马应龙香水味,尤其是一吃辣的,太不方便了,这日子还怎么过?”
崔曼有痔疮,李雍知道她做过手术,住院的时候还派人送过花,崔曼一直没想过李雍不接受自己是因为她有痔疮,还是李雍喜欢走后门?
巨大的羞愤席卷了崔曼,她几乎不战而溃,这种事李雍都告诉陆淮?
羞愤之下崔曼只能败走。
见崔曼一语不发掉头就走,陆淮“啧”了一声,不是她无耻,而是有时候这种攻击对于某些不要脸的人真的很管用。陆淮忽然看见李雍带着几个人从电梯那边过来,这么巧?
“李雍!”
崔曼也发现了李雍,看见着救星一样跑过去。
陆淮撇撇嘴,手插在兜里继续看男表,心里却在想不知道李雍看到了多少,要是说她欺负他的老情人这可怎么办呐!要不绿茶色走一波,不然让崔婊演独角戏多没劲?
她纤长的手指敲在柜台上,自己没留意,柜姐的脸早变了,刚这两位劲爆的对话柜姐可是一字不差地全听进耳朵里了,压根没想到最后半天班还有这样的大戏,她们那位宛若天选之子的年轻总裁到底喜欢什么样的?啊啊啊,心脏快受不了了!
不过柜姐还是尽职尽责地把陆淮要的那款男表取了出来,抬眼柜台上落下一片阴影,看到那张清贵高冷的俊脸,柜姐深吸了口气才把手表放到柜台上。
然而并没有人留意到柜姐职业微笑下的激动,李雍瞅了眼盒子里的男表,颜色还凑合,款式相对他而言就太运动了,不过陆淮选的都是好的。
“干嘛,不是给你买的。”
陆淮见他伸出手腕忍不住笑了,这货知不知道后面还有人等着他主持公道?
李雍还维持着镇定,柜姐却想笑不敢笑,最终在老总漠然的忽略里选择了噤若寒蝉。
“那给谁买的?”李雍终于调整好了表情,似笑非笑地望着陆淮。
“要你管?”陆淮故意不说。
“说不说?”
李雍按住陆淮的腰。
陆淮眉梢挑起,狗东西竟敢当众摸她!但别说柜姐了,就是和李雍一块过来的高管们也都个个如泥塑,眼观鼻鼻观心完全什么也看不见的样子。
唯独最后面的崔曼,眼中先是闪过不可置信,然后一滴温热的液体冲了出来,转身,越走越快,最后变成了小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