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到底让不让吃?”陆淮火了。
“让。”
李雍笑的意味深长。
陆淮愣了下才听懂他的暗示,气的用手捏过排骨塞嘴里去沙发上窝着玩手机不理他了。
李雍吃面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,吃完陆淮听着厨房里一阵水流的声音,李雍出来了,陆淮赶紧低头继续刷朋友圈。李雍又去了趟浴室,回来在陆淮旁边坐下。他靠得很近,腿紧挨着陆淮,隔着两层布料,陆淮都感觉到烫人。
“你准备什么时候跟陆仲柏交待?”
李雍的嘴几乎挨着陆淮的,说话的时候嘴唇几次上下摩擦。
男人冷峻深邃的脸就在眼前,他真的每个地方都正好长在她的审美上,光是看这张脸陆淮觉得都不用吃饭。但这男人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不用,问的问题正中红心,不想回答都不行。
“过段时间吧。”
过段时间?
“嗯?”
李雍没怎么用力就把陆淮推倒在沙发上。掌心纹理擦过陆淮腰上的痒痒肉,令她不自觉地躲了几下,本来就在虚软,那声从鼻孔里挤出来的“嗯”飘进耳朵时,整个人仿佛被放进油锅,从头到脚都酥麻起来。
“要不先去把证领了?”
李雍还不肯放过她,甩出一句天崩地裂的话。
在李雍的注视下,陆淮不知花了多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脸上的肌肉,只要一个肉丝出错,她就等同从钢丝绳上坠落,死无完尸。光这还不够,还得想怎么对付他这问题,结婚是不可能的,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的。
陆淮眉毛扬起,眼勾着李雍,语气却充满不屑:“你这就求婚了,这就是你的求婚?”
陆淮翻了翻手掌,光秃秃的看见了吗?
她表情凝固那瞬李雍还真担心了,这会儿哑然失笑。
“想要这个还不简单,我在玫园有个藏室,从古到今,国内国外什么样的都有。你要不喜欢我还可以重拍设计一个。以后……就更简单了。”
怎么简单,李雍没说。但暗示意味十足。其实压根不是暗示,这就是明晃晃的炫富好吗?
“这么有钱啊,有几个亿啊?”结婚是不可能的,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的。陆淮脑子里又在翻这句话,表面却嘻嘻哈哈。
不备男人猝然靠近,眼里都是火:“我又几个亿你试试不就知道了?”
狗男人!说着说着就突然开车!
陆淮一脚踹过去,却被男人握个正着,本来就是来哄他的,陆淮也就借坡下驴。只是没想到这哄人的代价太大,一晚上不带停的,床上、地上阵地都太普通了,窗户、餐桌、连楼梯的扶手都被随意拿来开展,仿佛她是个纸片人,怎么拆着随意。
狗东西,不要落到她手里。
睡过去之前陆淮忿忿地想。
窗外有五色斑斓的光闪过,是有人放烟花。业主群里有人提醒禁放烟花,实际上等警察赶过去,放烟花的人也早跑了。但这一切陆淮都不会知道了,她睡得很沉,看得出来被他折腾狠了。
李雍却没有睡意,他身体越慵懒,脑子越清醒。他知道自己是没法离开身边这个女人了,从十五岁到三十岁,太多不敢承认,一承认就是不粉身碎骨不能分开。其实承认了也不是那么难,至少身边有了温度。为这缕温度,他情愿付出所有。
天快亮时陆淮又被压醒了。
“你睡你的,我弄我的。”李雍轻笑。
陆淮气死,谁他妈能在对折的情况下睡着?
狗东西就像到了发情期。
再醒闻到了香味,陆淮开始没留意,拖着合不拢的两条腿去上厕所,回来发现厨房里只有李雍一个人。
支了个小桌子,穿着睡衣专注地坐在那儿揉圆子,盘子里已经盛了一堆了,个个圆滚滚的,和兵乓球一样大。
“这你做的?”
陆淮不掩饰吃惊,开始她以为是阿姨来了,李雍会做饭?虽然昨天见李雍煮面了,但毕竟两人在一起的时候,做饭的总是陆淮。
“今天是元宵节。”李雍不紧不慢地斜了她一眼,“有芝麻的、花生的、凤梨的、草莓的,还有糖葫芦肉的,你不是最爱吃这种吗?”
顺着李雍手指的方向,看见那圆溜溜的据说是糖葫芦肉的粉圆子,陆淮一下愣住。
那年李雍被陆仲柏带回去,那时候陆淮和陆仲柏关系还亲如“父女”,开始陆仲柏对李雍摆出的也是慈祥长辈的架势,因此有一天陆仲柏煮了元宵,陆淮非要吃糖葫芦肉的。哪有元宵馅是糖葫芦肉的,陆淮就是因为鹿鸣病重陆仲柏还有闲情招呼故人之子发脾气。
陆淮不信,拿起一个用手捏开,里面竟然真是山楂,山楂捏碎,里面是肉馅。
陆淮一时语塞,半响轻笑:“你他妈这是元宵还是汤圆,有你这么做的吗?”愁那两个青眼圈,搞不清楚是纵、欲过度还是一夜未眠,算着时间巴巴的要给她搞一场感动盛宴。
眼皮子真有点发酸。
李雍镇定地起身,给陆淮盛出一碗圆子,放到她面前:“别管元宵还是汤圆,好吃就好。”
他算着时间下锅煮的,正好赶上陆淮起床。
“给我吃那么大的圆子,我跟你讲,你跑不了了。”陆淮笑。
“这算大?你没见过大的?”
陆淮:……
陆淮发现李雍这人也挺贱的,男人都这样?不对,是比一般男人都贱。日日相处着,毛病就露出来,压根不像一个在外面呼风唤雨的老总。
和这样的人谈恋爱还可以,要是几十年都这样,也会很累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