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天天气还算清凉,要是往年这个时候,天气还炎热的很,可自打前段时间下过几场雨后,暑气渐退,早晚都能感觉一丝凉意了。
现在时值正午,路上车仗人马来来往往,路旁摆满了摊子,做生意的人高高低低吆喝着,不远处还有人搭了台子咦咦啊啊唱着戏曲,弄的一条街市都闹闹嚷嚷的。
靠着城墙跟下摆着一张不大的木桌,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身穿皂沿边青衣宽衫的相士,这人面上白净斯文,虽然唇上留着一撮胡须,但是样貌却极为清秀,要是仔细看,两颊上还有一对浅浅的梨窝,他气定神闲,手里慢悠悠的摇着一柄川扇。旁边立着一杆镶白边的蓝布旗子,上面大大写着‘陈半仙’三个字。
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多,这个时候相士注意到打东边走来的两个人。走在前边那个穿着宽大的绸子长衫,圆脸大耳,一派富贵,后边跟随的人穿着一件青蓝外褂,两人面露愁容,慢慢吞吞的走着。看这样子,这两人应该是来京城不久的外地人。
离这里往东边不过半里路便是当朝吏部李尚书的府邸。这相士低头想了一会后,嘴角不可察觉的勾起了一丝笑意。
“哎,来来来,陈半仙算命,能知前程婚姻,能算生死贵贱,不准不要钱。”
等那两人走过时,这相士便‘唰’地一声打开了扇子,“阁下留步,我看你行步不稳,印堂发黑,想必是近来并非佳境。”
这什么意思,穿绸衫的胖子明显有些怒气,“你敢胡说八道,小心我砸了你的摊子。”
后面那随从忙劝说:“爷,理这些人做甚,咱们还是先回去要紧。”
这个相士也不恼,他慢悠悠拈着胡子,说道:“阁下是进京可是来问前程?”
那胖子吃了一惊,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