呆在屋外廊里的秋纭听见里屋隐隐传来的声音,内心担忧不已,这事看起来轻易了不得局。
这时外面有人收好铲子簸箕陆陆续续回来了。要是平时还好,在东院里伺候的都是自己人,就是听见了什么话,看见了什么事,大家都轻易不会外传。可这两天又从外面进来了几个做事的婆子,人多嘴杂,保不严就会泄露一句半句相干或不相干的话出去。
秋纭做事一向稳重,她不动声色的走到门边扣上了门,又把门上那张厚重的暖帘放了下来。
病中的秦玉甄就能置自己生死不顾,陈青醁别的不怕,就怕她想不开。
“玉甄……”陈青醁笑的苦涩,“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你还想要怎样?你放手好不好?”
“我能要你怎么样,你要走,我也拦不着你。不过,之前我还要你留下来喝杯喜酒,现在看来,是不必了。”
秦玉甄说到这里,凄然一笑,“就是不知道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,能不能送我一程再走,或者,等我死了,记着去我灵前上炷香再走。”她说完,伸出了右手,那手里,赫然抓着半把锋利的剪刀。
这番话,一字一句就像巨锤一样重重打在陈青醁心里,她呆呆的看着她手里那半把剪刀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“玉甄……”
良久,陈青醁艰难才开口道:“你何必这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