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皇在说什么?每个字他似乎都懂,但是连起来之后,他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了?
什么叫做父亲还没有死?还可以救活?
又为什么要用夏朗的血来熬药?
而且,为什么要他来做这些事?
萧怀予跪在地上,双手苍白无力的撑起了自己,强撑着让他不要倒下去。
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开心还是要伤心,哭哭笑笑,一时居然不知道做何表情。
“萧怀予!”看着萧怀予失神的样子,上首的萧韶突然厉声叫到他的名字:“你不想让卿玉活过来了吗!”
“儿臣当然想!”这是萧怀予一直笃定的,为了父亲能活过来,他用自己的命换都行!
萧韶听了他这一句回答之后,也没有强迫着问他更多的东西,而是继续和纯妃商讨细节,剩下萧怀予一个人跪在下面,脸朝着地,看不清表情。
他当然想让卿玉活过来,但是为什么这么巧的,刚好要用夏朗来换呢?
父亲……父亲当然好,但是父亲他是,属于父皇的啊。
纵然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出现了不可复原的裂缝,但是那些爱恨纠葛,那些生离死别,那些浓情蜜意,那都是,父亲和父皇的啊……
他对父亲只有倾慕之情,视他若亲父,但是他对夏朗,却不是这样的感情。
萧怀予一闭眼,就能想到夏朗在大雪天里和他一起在院子里赏梅的样子。
夏朗冻的鼻尖微红,但是硬是不肯加一件衣服。
“文人……阿嚏……”夏朗揉揉鼻子:“就要有……阿嚏……文人的风骨……冬天……就应该这样……赏雪……”
萧怀予不禁笑出声,面前的人明明比他大两岁,在治国方面也言之有物,怎么在这种时候,就显得这么幼稚了呢?
他无奈,只好倒出一杯热茶,把被子递给夏朗:“那喝杯热茶暖暖身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