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小和尚给众位高僧端过茶水之后,少.林寺方丈悟道大师对着那位大喇嘛说道:“无净子上师,远道来访,不知有何见教啊?”
无净子?无精子?
听到这个名字,徐朗差点没有笑出声来,不过这里毕竟是一个庄严肃穆的地方,不可胡乱造次。
只听那位无净子上师回道:“无量寿佛,小僧来自藏.南僻陋之地,不远千里登门,只是想来研究佛理,大家虽属宗派不同,小僧属密.宗,少.林寺属禅.宗,但佛理本为一体,本来就是越辩越明,久闻少.林寺乃华夏禅.宗祖庭,佛法精湛,方丈悟道大师座下众徒,更是修为高深,小僧特意前来,向各位高僧请教切磋。”
无净子上师说的冠冕堂皇,言辞凿凿,借着“研究佛理”的名义,实则是来挑战的,悟道大师和众位师弟以及徒子徒孙们自然知晓。
而徐朗也看出来了一些端倪,怪不得今日的少.林寺,人人都很紧张,却原来是砸场子的来了,不知道于我有利还是有弊,徐朗心中想到。
悟道大师面露微笑,点点头,缓缓说道:“理佛在心中,个人机缘不同,见解自有区别,大家一起研究则可,若是想分个对错,那就大可不必了。”
听闻此言,徐朗也是十分的敬佩,果然不愧是得道高僧,字字珠玑,句句禅理。
而无净子上师却是急忙说道:“方丈大师,此言差矣,个人见解虽有不同,但佛性本身是一体的,没有是非,哪有佛性呢?”
悟道大师言道:“此亦一是非,彼亦一是非,如何知道孰是孰非啊?”
“既然此亦一是非,彼亦一是非,就总有是非在吧,既然有是非在,那就有切磋的必要,不知大师处处相避,恐怕会让一些无识之士以为中原禅宗佛道凋零,不敢相辩呢,啊,哈哈……”无净子上师针锋相对的回道。
悟道大师不再多言,不屑与人争论。
而此时,坐在悟道大师一侧的一位弟子辈儿的和尚似是有些忍不住了,笑着说道:“小僧广缘乃悟道大师座下大弟子,愿闻上师妙语。”
“好啊,小僧有一事请教,请问大师平时如何参禅呢?”无净子上师问道,显然是有备而来的。
“静坐参禅。”广缘和尚回答道。
然而,无净子上师听罢,却是放肆的大笑几声,“啊哈哈,如果静坐可以参禅,那天下所有人坐下来,不都可以成佛啦?”
此言一出,广缘和尚无言以对,只好闭口不言。
徐朗也是暗道一声高明,佩服这位无净子上师不愧是密宗辩经高手。
无净子上师见广缘和尚无言以对,又对着广缘下面一个和尚问道:“那,不知广善大师,平日里如何参禅呢?”
广善和尚想了想,回道:“只要心中有佛,无事不是参禅,小僧每天只是关关门,扫扫地而已。”
而无净子上师听罢,随即说道:“佛门乃空门净地,既是净地,又何须再扫呢?既是空门,又何须再关呢?”
听罢此言,广善和尚也是无言以对。
而坐在他下一位的广德和尚随即说道:“上师此言有误,净地不常扫,就不成其为净地,空门一关,关的不是外人,只是关了些红尘在外头。”
“答得好!”徐朗竟是情不自禁的说出了声,不过只是小声说道而已。
而身边的萧玉若挠了挠头,虽然也觉得这些大和尚说的话,虚无缥缈,佛理高深的样子,但却也不明所以,她禁不住疑惑的看着徐朗,这个家伙,怎么什么都懂啊?
那位无净子上师似乎也被憋住了,皱了皱眉,随即又是哈哈大笑道:“哈哈,红尘万丈,你的净土,扫来扫去也扫不干净,那又如何呢?”
此言一出,少.林寺的所有和尚都无言以对,悟道大师和几位同辈份的和尚也是闭目养神,不知道答不上来,还是不屑于回答,不过,那些弟子们确实是答不上来,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,自愧不如。
见到这样的情景,无净子上师十分的得意,随即不无得意的说道:“其实,净地空门,本来虚无,你我心中无一物,那又何处惹尘埃呢?啊哈哈……”
悟道大师等几位高僧也只得点点头,表示称赞。
如此一来,这一番佛理辩论,很显然,密宗佛教的无净子上师占据了上风,出尽了风头,而少.林寺大大小小的和尚颜面扫地,虽然不服,但也无可辩驳。
而此时,从偏门一侧的角落里,传来一个声音。
“上师此言差矣,如果上师心中真的本无一物,那又何来心内心外之分呢?天地即是我心,我心即是天地。
主持大师,恕晚辈无礼。”
而说话的这位正是徐朗,他一边说,一边缓缓走到了悟道大师和无净子上师身前。
对于凭空冒出来的一位非少.林寺子弟,众人皆是一片惊愣。
而萧玉若则是满脸惊诧的看着徐朗,看着他缓缓走到众人视线的中央,她禁不住着急坏了,小声说道:“喂,喂喂,你不知道就别瞎说,在这种地方也敢逞能?”
对于凭空出现的外界之人,悟道大师随意的看了一眼,依旧微笑着冲着徐朗点了点头,并没有多说:“阿弥陀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