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老大娘边说，边指指旁边的另一个老太太。

苏云叶麻利地拿过抹布，擦干净桌面。

手上忙着，她脸上带着笑回道：“多谢大家一大早就来捧场，我们这个凉皮摊子能做起来，全靠大家帮衬。大家先坐会儿，凉皮马上就做好。”

等苏云叶转回身，同贺娟一起忙活着拌凉皮时，桌子旁的几位聊起天来。

“这丫头看着干活真利索，小小年纪，就跟着家里大人出来做买卖，不容易。”

“那是，关键人家嘴皮子也利落。我家孙女同她差不多大，可不敢在人前说这么多话。”

“谁家有个这样伶俐的丫头，福气不浅呀！”

几个人的聊天全被贺娟听在耳里，自家女儿被人家快要夸成朵花，她也跟着与有荣焉，立时生出一种骄傲感。

看着苏云叶忙碌的身影，贺娟暗自想到，自从家里生了变故，云叶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，跟以前就像两个人。

小小年纪，也真的是难为她了。

几个人闲聊的空档里，凉皮就做好了。

苏云叶端着碗给一个一个摆在桌子上，一闻到油辣椒的香气，几个人全都食指大开，赶忙拿起筷子吃起来。

这几个人吃着，又有好些人接二连三过来买凉皮。

有些自己端着盆、碗过来买，准备拿回家吃的，还有些见桌子边上没地方坐了，自动自觉或蹲或站在一边吃的。

见生意一开张，就异常红火，苏云叶心里高兴，手上不由加快了速度。

很快，日头还没挂在正当中，大海碗就已经用光了。

苏云叶赶忙小跑着，端着脏碗去公社食堂洗刷。

郑师傅瞧见她，乐呵呵地将手一挥，意思不言而喻。

这会儿还没到吃午饭的正点，外面集市上热热闹闹的，食堂里却没有几个人。

后厨正热火朝天地为中午饭点做准备，郑师傅负责外头饭堂的管理，因此不大的饭堂里，除了吃饭的零落几个人，就只有他一个食堂工作人员。

苏云叶冲着他感激地笑了笑，轻车熟路地端着碗站在了水池子旁边。

她正洗着碗，忽地听到食堂门口传来砰砰拍球的声音，紧接着一个跟她年龄相仿的大男孩，拍着篮球就进了门。

“郑师傅，今天中午什么菜？”

那男孩一进门就大喇喇的把球往郑师傅面前一拍，郑师傅忙接住给搁在了一旁。

还没等郑师傅报菜名，他自己已经先从旁边的小黑板上看到了今天中午的菜单。

“就这几样菜，你们食堂没做腻，我吃都吃的快腻死了。”

他一撇嘴，嘟囔着。

郑师傅赔笑道：“那你想吃点啥？要不我让后厨单独做一个？”

没办法，这几天他已经被这位小爷给磨光了性子，眼下只盼着每天能把瘟神给好好送走，就阿弥陀佛了。

至于他想吃点啥，给他做就是了。

“想吃啥？”

魏航眼珠子一转，忽地道：“我还想吃上次的凉皮。那天你说摊子收了，今天时候可还早着呢，去给我买一份过来。”

命令的口气，不带一点商量余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