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三十块，如果有布票的话二十五块。”

营业员很快答道。

“你们这里还可以不要布票？”

没等苏云叶说话，魏航惊讶地问。

“可以的。从今年开始，有些商品就可以不需要拿票了。”

营业员挺耐心地解答。

苏云叶默默在心里道：看样子票据的作用已经开始被削弱，离取消它们不远了。

把裙子递还给营业员，苏云叶和魏航又去了其他柜台，直到把百货逛了一个遍才离开。

临走前，魏航问她，“那条裙子不买了？”

“太贵了。”苏云叶摇头，“一条裙子都赶上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，舍不得。”

她说的是心里话。

办厂到现在，她的确是赚了不少钱，不过前段时间接收饲料厂，给工人们补发工资，花的都是她的积蓄。

一张张票子拿出去，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。

再加上这次买生产线，又是一大笔支出。

最近她都得省着些花了。

魏航嘴唇动了动，想说什么最后却没开口。

逛完百货两人都累了，便回招待所休息。

第二天早上，苏云叶正要出门去机械设备厂时，魏航也跟在她身后出了门。

“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
看出她目光中的诧异，魏航解释道。

说完，他有些不自在地转开眼，先一步往外走。

苏云叶还想说什么，他却已大步流星朝公交车站的方向走去。

苏云叶追上他，“你不是还要考察市场吗，去办自己的事吧，我一个人可以，不用陪着。”

魏航脚步没停，“反正我是第一次来沪市，也想看看机械设备厂什么样，正好跟你去见识见识。”

见他坚持，苏云叶想了下，也就由着他了。

两人坐上公交车，一路到了机械设备厂。

这里没有什么变化，厂门口还跟她几年前过来时一样。

门卫大爷还是原来那个，苏云叶以为时隔多年，他早就不记得自己了，没想到大爷打量她两眼，竟然把她给认出来了。

苏云叶乐道：“您老记性可真好，这么久还能认出我来。”

大爷乐呵呵道：“像你这么俊的姑娘，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一个，当然记得了。你们又是来找郭厂长的吧？”

“对。”

“没问题，郭厂长今天在，你们登个记进去就行。”

大爷把登记本拿过来，苏云叶刷刷写了她和魏航的名字，然后便驾轻就熟地往厂里走。

上次走过的路苏云叶还记得很清楚，很快就领着魏航到了机械设备厂办公楼这边。

“你进去谈事吧，我在这附近逛一逛。”

在楼门口，魏航停住了脚步。

机械设备厂很大，办公楼附近是一大片空旷的厂区，绿化做的不错，不远处还有木头长椅。

“行，那你在这儿等我，我会尽快出来。”

苏云叶道。

来之前苏云叶已经和郭厂长通过电话，告诉了自己的行程。

因此当苏云叶出现在郭厂长的办公室门口时，郭厂长并没有太惊讶，而是脸上带着喜色站起来迎接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