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姜池鱼这么说,小环才放下心来。
回程的速度不比去程,姜池鱼一路欣赏风景,赶在宵禁之前才回到北疆王府,沐浴睡觉。第二天一早,便往城郊猎场赶去。
城郊猎场位于城南,起初是前朝皇帝为了秋季狩猎而修建的,后来新猎场建好,这个猎场也逐渐变成那些不受宠的皇子们训练的地方,除了面积大些,丝毫比不上宫中的习武场。
姜池鱼起了个大早,让小环带好弓箭之后,先往西骑马出城,再绕到城南。她不想坐马车晃晃悠悠地过去,也不想在城里骑马,被人看见说些行为不端的闲话,便绕了个远路。等她一路骑到猎场时,已经出了一身薄汗。
徐故渊等在猎场大门的一棵树下,他今日穿了一袭绿袍,头发挽了个高高的发髻,上面的白玉簪在阳光下一闪一闪,显得更为潇洒。
姜池鱼忽略他过于俊朗的外表,骑到他面前才勒马,翻身稳稳落地:“见过殿下。”
“见过郡主。”徐故渊学着姜池鱼的样子点点头打了个招呼,随后递了个食盒过来,“用早膳了吗?这是有名的苏家包子,还有些小菜和白粥。”
姜池鱼咽了咽口水,一脸淡然:“用过早膳了,多谢殿下费心。”
徐故渊没有丝毫不悦,笑着把食盒递给一旁的仆役,又道:“请吧。”
夏日正盛,猎场里绿树成荫,蝉鸣不断,反倒很是凉爽。徐故渊带着姜池鱼一路走到靶场:“怎么比?”
“五局三胜便是了,又或是殿下有什么要求,也都可以。”姜池鱼道。
她本以为徐故渊会借机提出什么要求,但他竟点点头:“好。”
小环立刻递上弓箭。
姜池鱼试了试弓,从中挑了一把适合今日比试的,随后便看向站在一旁的徐故渊:“你的弓箭呢?”
“差人去拿了。”徐故渊耸耸肩,“但这里的仆役都懒得很,也不知多久才能回来。”
姜池鱼又是一股无名火窜起,她最讨厌徐故渊这种懒懒散散的态度:“若是不嫌弃,也可以用我的。”
“那就多谢池鱼姑娘了。”徐故渊道。
姜池鱼没说话,转过脸来,连发三箭,箭箭正中靶心。
“好箭法。”徐故渊拍了拍手。
“该你了。”姜池鱼退开半步,道。
她虽是女子,可从小被父亲当男儿养,用的弓箭和男子的不仅没什么区别,反而更不好施力,所以她站在树荫底下,等着看徐故渊出丑。
果然,第一箭连靶子都没碰着,不知飞到哪里去了。
徐故渊回过头:“这是我第一次用姑娘的弓,所以,这一箭算练习,不计入比试,可好?”
“随你。”姜池鱼大度地点点头。
“多谢姑娘。”徐故渊倒是很有礼貌,他回过身,再发一箭。
这次,正中红心。
姜池鱼有点惊讶,她自己的弓,自己最清楚,就连军中最厉害的神射手,都要试几次才能百发百中,徐故渊居然只试射了一次?
“啊哟,巧了。”徐故渊调皮地吐了吐舌头,看了姜池鱼一眼,之后又发一箭。
还是正中红心。
“殿下好箭法。”姜池鱼违心道,都说徐故渊纨绔,草包,一无是处,怎么连着两箭都射中?难不成是作弊了?
但对方用的是她的弓箭,作弊必然是不可能的。
“都是池鱼姑娘的弓箭好,用过之后有如神助。”徐故渊谦虚道,之后,再发一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