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郡主,醒来啦!”
姜池鱼打了个喷嚏,忽地醒转,见到幔帐已经拉开一条缝,小环正站在外面:“郡主,该是起床的时辰了。”
“到卯时了?”姜池鱼伸个懒腰,只觉得睡得浑身发痛,果然梦见徐故渊,就不是什么好事。
小环抿嘴一笑:“已经辰时了,今日小姐倒是睡得久。”
姜池鱼忽地坐起来:“竟然辰时了?下次记得早点喊我。”
她在北疆一向都是卯时晨起,冷水洗脸后便到习武场上,练上两圈,等辰时回来用早膳时,眉毛上都挂着一层冰霜。
“是,小环想着郡主刚到京城,昨日又累,便让郡主多睡一会儿。”小环一边说,一边麻利地将幔帐全部拉开,然后帮着姜池鱼更衣洗漱,又道,“对了郡主,昨日您让小环打听的事,已经打听好了。”
“什么事?”姜池鱼想了想,“为何四皇子被人说成纨绔?”
“没错,便是此事。”小环低头道,“四皇子的名声向来不好,流传在外,已经好些年了,若是想打听消息来源,怕是一时半会儿打听不到。”
“那叫什么打听好了?”姜池鱼不屑道,却也没恼。
“只是四皇子的事迹打听好了,小环派人问了不少京城百姓,四皇子究竟做过何事,才叫人说成纨绔。”
“何事?我在北疆都听闻他不学无术,气得少师吐血,后来被赶出尚书房。”
小环掩嘴轻笑:“可不仅是此事呢,还有他流连花柳为舞姬赎身,又或是拿着陛下赐的玉佩和人换酒喝,桩桩件件,多得很呢。”
说着,小环竟拿出一张纸来,打开之后,上面蝇头小楷,列了数十条各项事迹。
姜池鱼一眼扫过去,大多是些纨绔子弟的寻常作风,倒是没有欺凌百姓之类的罪过,她指着其中一条打了问号的:“这是什么?”
“回郡主,这条消息,出去问的人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,所以便一并写在这儿了。”小环解释,“大致是有风尘女子称,怀了四皇子的孩子,原本以为能攀个高枝,至少能拿到点丰厚的补偿,结果,竟被活活打死了!”
姜池鱼梳头发的手一顿:“打死了?”
“这都是坊间传闻,也有的说是四皇子悄悄将他们母女养在王府里的。”小环又道。
姜池鱼想了想她昨日造访过的平王府,别说不像是金屋藏娇的样子,就连人气都没有几分:“小环,皇子都是要婚配之后才能自立门户,离开皇宫的,怎么这四皇子倒是如此特殊?”
“这个……小环倒是没打听,不过上次来京城时,小环有听人议论,说是四皇子太过顽劣,陛下不想他整日在宫里晃,便派他出来了。”
“那为何没派去别处,反而还在京城?”姜池鱼又问,也不知是否昨晚梦到这人的缘故,她今日倒是牟足了劲打听对方。
小环的声音不由自主压低了些:“郡主常在北疆,不关心京城之事,四皇子的生母是前皇后,他也险些被立了太子的,后来前皇后薨逝,陛下难过异常,也不落忍将四皇子远派边疆。”
姜池鱼看着小环给自己挽好发髻:“你了解得倒是不少。”
小环羞涩一笑,又严肃道:“其实,是老爷叫小环替郡主多留心着点,老爷知道郡主不喜谈论这些宫闱琐事,却也怕郡主知道的太少,吃了亏也不知。”
姜池鱼心头顿时涌上一股热流,父亲平日粗犷,姜池鱼有时训练受伤,若是不说,他都看不出来,这些事反倒很用心。
说到父亲,姜池鱼又想起:“昨日有北疆的信送过来吗?”
小环立刻叫管家来问了:“回郡主,昨日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