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念的心被狠狠地敲了一下,他终是如梦初醒般,恢复了往日的冷峻。
他抓住她的手一字一顿道:“我已经很和她分手了。”
空气似乎被呼出的寒气凝结住了一般,天空中悠悠的飘过几朵白云,但很快暗铅色的乌云压住。
暮念想从少女压抑的眉头中窥得几分隐秘的雀跃。
可是她没有,眉头始终舒展着,仿佛悲欢全部收捡,只剩了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淡然。
“哦。”敷衍中带了份漠然。
“安锦鲤,你不是喜欢我吗?你倒是变心地够快,我不准你忘了我!我不准!”
暮念嘶吼的声音在逼厌狭小的空间内响起,像是夕阳的挽歌,叫嚣了最后一丝倔强。
他像一只发了疯的野兽,眼里满是猩红,面目也狰狞起来,紧紧地钳制住安锦鲤。
她想起了她第一次见他的模样,他他笑得痞气,满腹暧昧,没有给过她一个肯定的答案。只不过,细软白色衬衣衬衣包裹的粗野心思还没有完全暴露出来。
“够了。”她决绝地甩开他的手,没有犹豫仰着下巴离开,留下一个孤绝的背影。
纵然她对他还有情意在,这份爱意的甜度也不能消融这样粗砺的对待。
她终是走出来了。
落下的伤疤总会结痂的。
养父留下的鞭痕已经深入皮肤里,暮念的伤害也深深根植在心中,永不磨灭。
她轻轻推开寝室的房门,空无一人,孤寂在昏暗的光线中随意渲染过张狂的弧度。
她躺下看着方格天花板,眼角有泪,从眼睛里慢慢落下顺着皮肤的轨迹落在蓝色的床单上,只不过湿了一隅。
南茜从外面进来,走路都是带着清风霁月。
“你回来了。”她刻意的寒暄,语调里有一种装腔的不自然,不像她的风格,一点也不像。
安锦鲤没有理会,慢慢闭上的眼睛没有清风明月,没有了疏云朗月。
生活就像一搜大船,海浪推着你前进,不管你颓废无度,还是积极向前,总会推着你前进。
她忽然有些厌倦了。
对,是厌倦,不是厌恶与嘲讽,从前灰暗的世界翻转过来后依旧是那么无味。
他深陷在流年里,她只觉得寡淡无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