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镇定下来,坐起身,昨夜躺在身旁的男人已然消失不见,他心底莫名一慌,唤道:“沈麒,沈麒。”
无人应答。
倘若那男人在附近,听到沈眠唤他,必然老老实实应答,既然没有回应,该是不在屋里。
这个时辰,他能去哪。
门外传来侍婢的应答声:“公子,主子此时不在府上,有何吩咐,只管使唤奴婢们去做。”
沈眠揉了揉眉心,问道:“他去哪了。”
“奴婢不知,只是子时皇城里敲响丧钟,整整八十一响,主子得了消息,便急匆匆出门去了。”
大丧,乃是帝王丧讯。
沈眠道:“他可曾留下什么话。”
“不曾。”
沈眠微微拧着眉,手指搭在桌案上有节奏地敲击着,发出一声声笃笃的声响。
项天祺该是进宫去了,几个皇子如今都仰仗着他,该助谁登上那个位置,项天祺应该已经做好打算了。
倘若是他,必然挑选最好把控的那个。
——四皇子,云澜。
一则,是因其生母柔妃家世不显,没有盘根错节的外戚顾虑,二则,是因为云澜相较云珏,云浩两兄弟,少了几分鲁莽,多了几分优柔寡断。
这样的人,往往更容易把控。
但如今上京的形势,实在不容乐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