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龄紫侧头,一脸笑意看着梁焯:“嘿嘿,要是跟你一起在学校谈恋爱多好。”
“怎么好?”
沈龄紫说:“可以一起写作业,还可以在教室里偷偷牵手,没准还会偷偷接吻。”
梁焯笑:“沈龄紫,你的思想很危险。”
沈龄紫朝梁焯做了一个鬼脸:“难道你都没有幻想过校园恋爱吗?”
梁焯摇头:“没有。”
“真的假的?”
梁焯说:“没时间幻想。”
从小梁焯就是个学霸,他有着极强的求知欲,父母没有硬性让他学习,他自己就已经要求报个马术班级。六岁的时候,别的小孩子在追逐打闹玩捉迷藏的游戏,梁焯已经在家里由家教带着学完了一个学期的课程。
随着年龄增长,学习成为了梁焯的习惯。
后来东西越学越多,梁焯的日常的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的。他有非常精准的日程表,上面写满了每天从几点钟到几点钟该做什么。
他比同龄人更早上完小初中的课程,年纪轻轻就硕士毕业。
掌管东梁鼎盛的他今年也才不过二十八岁,很年轻。
沈龄紫听完梁焯所说的这些之后,瞬间感觉自己就是个废柴。
真的,和梁焯比起来,沈龄紫除了长得比一般的女孩子好看一些之外,其他就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。画画不算,因为这本来就是她专业学的东西,不认为和别人的专业具有可比性。因为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做得很好,她只是力所能及地完成自己的事情。
梁焯说:“从我有记忆起,整个学生生涯似乎没有一天停止过学习。后来进入东梁鼎盛,每天所要处理的工作反而更多,倒是最近脚步放缓了不少。”
沈龄紫一脸的崇拜和不可思议,忍不住问:“你是怎么做到每天早上准时六点起床的?你都不困吗?”
梁焯说:“生物钟。”
沈龄紫问:“那你都不赖床吗?”
梁焯说:“为什么要赖床?”
沈龄紫:“我觉得你不是个正常人。”
梁焯笑了笑,“我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。尤其和你在一起之后,愈发觉得自己也不过尔尔。我会因为你看不到我而生气,因为你讨论别的男人而失落,也会因为你生病方寸大乱。沈龄紫,我以前不是这样的。我一直以为所有的问题在书中都有答案,但是碰上你,一切都行不通。”
沈龄紫想了又想,又问梁焯:“所以,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?”
这么平凡扑通的她,在他的世界里又算什么呢?
还不等梁焯回答,沈龄紫又自言自语地说:“像你那么优秀的人,围绕在周围的女孩子也都很优秀吧,更不缺乏美女,这么一想,我怎么感觉到自卑啊。”
梁焯目光灼灼地看着沈龄紫,待她抬头的时候与她视线相交,很明确地告诉她:“沈龄紫,别胡思乱想,我喜欢你,认定你,这是外界任何东西都无法动摇的。”
沈龄紫多少有些感动和震撼,她拿出手机,跟梁焯提议:“我们要不要自拍一下?”
梁焯没什么异议,也没什么表情。
他虽然不是一个会自拍的人,但也不想扫了沈龄紫的兴致。况且他们两个人似乎也的确没有一张两人的合影。
沈龄紫坐在他的身旁,举着手机,脑袋靠在梁焯的肩膀上做了一个wink。
手机记录的瞬间,梁焯的唇角微微上扬。
其实这并不是沈龄紫和梁焯第一次合照,那一年梁焯到沈家做客,和沈家人一起拍了张合影,当时梁焯和他爷爷站在中间,沈龄紫小小的一个站在最边上。
不过双人的合照,这是他们的第一张。
自拍完毕,沈龄紫点开朋友圈,原本是心血来潮想发条朋友圈昭告自己的恋情,却不经意看到了姐姐沈惜霜的一条朋友圈。
沈惜霜分享了一首歌曲:《人间》王菲。
沈龄紫便顺势点开这首歌。
随着歌曲演绎,沈龄紫又想起了沈惜霜昨天秒删的那条朋友圈,心底五味杂陈。
小时候的沈龄紫一直羡慕姐姐被父母疼爱,却忘了,姐姐像是一只旋转的陀螺仪,永远都不会停歇。在她羡慕姐姐的同时,并不知道姐姐留了多少的汗水。
舞蹈第一名的代价是断掉的韧带;钢琴第一名的代价是指尖厚厚的茧子;学习成绩第一名的代价是每天只睡四个小时,抵抗力低下。
很少有人的成功是想像梁焯那样坐在教室里睡觉都能得到第一,可即便聪明如梁焯,他也要花费比同龄人更多的时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学习。
“……不是所有感情都会有始有终,孤独尽头不一定惶恐,可生命总免不了最初的一阵痛……”是《人间》的歌词。
沈龄紫轻叹了一口气,把自己心底的话对梁焯说:“说真的,我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姐姐。”
梁焯微微扬眉,问她为什么。
沈龄紫对梁焯说:“其实不该姐姐一个人承受那么多的,她也有选择幸福的权利。可她为了沈家,为了爸妈,把自己武装地像是一个机器人。我觉得,姐姐应该是喜欢那个男人的吧,只是她并没有选择去喜欢。”
家族联姻这件事本来是沈龄紫的,可她任性退婚,让沈家陷入绝境。所以沈惜霜逼不得已得要早早物色适合的人选结婚。
沈家的事业这几年一直在走下坡路,举步维艰。别看表面风光,欠银行的债务已经过亿。其实说是联姻,所有人都心知肚明,沈家其实是卖女儿罢了。
沈惜霜别无选择,她只能牺牲。可她却又很清楚,这并不算牺牲。
沈龄紫说:“我了解过了,姐姐要嫁的男人是个二婚的,二婚就算了,年龄还大了我姐姐整整一轮。就因为对方有钱,能够帮助沈家,姐姐才同意结婚。而且,婚期似乎也快近了。”
梁焯闻言若有所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