呵。
倪渊在心里细细默念了这个小名,唇齿有规律地上下张合,似乎在品味着,即将爆发的嫉妒和怒火在一瞬间被漫天的沙浪掩埋熄灭了,最后只发出了一记轻声冷笑。
“小灿?你听得见吗?”钟亦朗不安地问。
“她睡了,等她醒了再说。”倪渊看了眼水声潺潺的浴室,沉声回道。
那边一听到男人的声音,瞬间就坐不住了:“你是谁?你为什么会接了小灿的电话?”
倪渊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,反而用一种男主人的姿态警告他:“没什么事我就挂了,以后也请你不要再打那么多通电话骚扰她。”
“喂、喂——”
他直接挂断,又把与钟亦朗相关的来电记录都删了,最后还把这号码拉入黑名单。
“你在等谁的电话吗?”他假装不知情地问。
郑灿恍然地抬头,摇了摇头否认:“没有,没什么。”
确实,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
“是吗?”最好是这样。他从电视机下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吹风机,“先把头发吹干吧,不然你会感冒的。”
“嗯……谢谢你。”她低着头接过吹风机,大概是要掩盖自己哭得太过狼狈的模样。
“……不用谢。”他其实很想说,不必对他那样客气,她就算还想哭,也可以靠在他的肩上,落进他的怀里,根本不需要什么生硬的客套话。
沙发边上就有一个插座,她就坐在一角,静静吹着头发,细腻的发丝穿梭在白嫩的指间,强烈的黑白对比,令他霎时想起过去的旖旎情事。
曾经,她也用那双白嫩的小手裹住他的炽热棍物,然后上下套弄……
吹风机的热风顺着发丝往下流过,不经意间把领口涨了起来,他就站在阳台上,远远就能看到领口下垂下来的山间风光。
倪渊干咳两声,转过身点了根烟深深抽了一大口,才缓缓吐出明灭不定的灰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