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个选手都聚集在十一楼，迈出电梯，叽叽喳喳的热闹议论和噪杂的音乐声便充斥了耳膜。

与外面等待的粉丝一样，第一次在正式舞台上表演的选手们个个面露红光，一副即紧张又期待的模样。

年轻真好，活过好几世的谈乔默默感慨。

他压低帽檐，自己这身装扮显然不是演出服，又不像是工作人员，好在眼下这个时间点，走廊上或倚或靠，三五成群的选手视线淡淡从他身上瞥过，并没有精力过多留意。

谈乔从选手之间低调穿过，找了半天才找到1109，推门而入前，他紧张地原地做了好几个深呼吸，手心都沁出了汗。

聚在门边透气的选手眼神古怪地打量着他，互相小声私语起来。

做了两分钟心理建设，谈乔刚要鼓起勇气推门，身后突然笼罩上一道阴影。

“不进去？”

熟悉的声音响彻耳畔，谈乔浑身一僵，像是卡帧一样一点一点转过了头。

穿着橙白演出服的盛昭看起来非常阳光，他的容貌和前一世并无不同，非要说，大概就是眉宇间的长久萦绕的阴霾消失不见，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活了一千多年的老妖怪，更像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大学生。

但脸还是那张脸，味道也没有变化，灵魂深处传来的战栗感更骗不了人。

眼珠控制不住地氲上了一层水雾，谈乔仰头看向他，为了确认眼前就是真实，他先是愣愣摸了摸对方的身体，在感受到温热实体后，鼻子一酸，不管不顾般扑了上去。

“盛昭...”

盛昭下意识地接住，面上闪过一抹惊异，与他同行，在公演前打算慰问一下选手的沈星阑脸色霎时就黑了。

“你是...”

盛昭轻推了他一下，本来想要装傻，被谈乔红彤彤的眼睛一瞪，心头一软，生生又咽了回去：“你怎么在这。”

“我来找你啊！”

有点害怕看到陌生的表情，谈乔埋回他胸口闷闷道，带着鼻音的哭腔听起来委屈的要命。

一旁的沈星阑无意识咬紧了牙关。

同居三年，他见过谈乔各式各样的表情，讨好的笑脸，隐忍的郁闷，疲惫的落寞，甚至藏不住的悲伤，偏偏从未见他哭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