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羡诺将信将疑,以内却是好多了,虽然仍旧担心,可是也多了一分信心。
这时白妙妙瞧了眼苏青,发现他的眉头蹙得比自家二哥的还要深,想来也是因着婉君要跳舞的缘故,只好出言相劝:“苏大人不必担心,公主的舞是婉君教的,跳的自然不错,想必她也有有把握的。”
可是苏青听了这话,依旧眉头紧蹙:“三小姐有所不知,婉君虽然舞得好,只是未在这样的大场合出过风头,我心底总是担心的。更何况她有身孕,我……”
苏青这话还没说完,白妙妙也能感同身受了,这也正是她担心的,孕妇不宜过度劳累,何况是这样的舞……
不过,当下苏青想来比自己更担心,于是仍旧劝了:“苏大人这样也无济于事,何不相信婉君?她这样做必定有她的道理,甚至于还有苦衷,咱们信她就是了。”
苏青听了这话,也知道就算自己着急,也是徒劳无功,索性略略宽了心,心底期待菩萨保佑无事,也希望皇帝不怪罪。
白妙妙虽然劝了这二人,可心底并不好受,甚至于难受。他们各自只担心一个,自己还得两头担心,唉……
公主和谢婉君到了大殿中央,谢婉君用只有她们二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:“莫要紧张,我在。就同平时练习一样。”
公主看着谢婉君点点头:“嗯。”
随后伴舞的也都涌入,将她们二人簇拥,一时间竟像是开在荷叶丛中的莲花,让人移不开眼。
乐起,公主和谢婉君挥动水袖开始翩翩起舞,原本公主紧张不已。可是如今谢婉君在身侧,就如同平日里在家练习一样,所以也跳的如行云流水一般。
这边谢婉君有意让公主出风头,因而自己收敛了步伐,倒像了仙子身侧的侍女,不喧宾夺主,却步步紧跟。
谢婉君对这公主微微一笑,公主明白,舞姿更急促了些。
底下安静非常,时不时出现赞叹之声:“妙啊!妙!”
一曲毕,掌声如雷贯耳,赞叹声连绵不绝。
使臣们也打趣道:“皇帝陛下教女有方,一曲毕美轮美奂,真真美妙。”
皇帝见自家女儿被夸,心内甚是高兴,看着公主连连点头。
这边苏青见状,心里的大石头落了一半,现在只希望皇上不要怪罪。
只是白羡诺却更加紧张,公主这般出尽风头,又被使臣看在眼里,和亲的可能又多了几分,叫自己如何能安心?
白妙妙看向白羡诺,心里也明白了几分,连叫了几声“哥哥”,白羡诺都没有理会。于是只得自己叹了口气。
过了好一会,赞叹声总算是止住了。只是皇帝还笑的合不拢嘴,一时旁边的妃子忙开口:“公主的舞跳的这样好,倒让臣妾开了眼界,不知陛下要怎么赏呢。”
皇帝这才想起来,二人还跪在殿中,忙回过神来:“你们二人快快平身。”
顿了一会,才又接着说道:“公主此番舞,甚得朕心,特赐金钗两对,锦缎十匹,玉如意一对,金步摇一对,各类玩物十样。”
说罢又看向谢婉君:“苏谢氏教导有功,特赐金钗一对,锦缎五匹,黄金千两。”
听到皇上这样说,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。
皇帝赏赐完,公主和谢婉君谢了恩,便请旨下去更衣了。
皇帝正在兴头上,忙恩准二人离开去更衣。
这边使臣目送公主离开,连连点头,低下头不知和旁边的人说了些什么。
公主的舞惊艳众人,于是宴会撤了歌舞,便留了各家的窃窃私语和推杯换盏的声音。
这边使臣走到殿中央,以手抚肩全当见礼,拱拱手道:“启禀皇帝陛下,现如今两国交好,我等奉我王之命前来,希望皇帝陛下愿意亲上加亲,以换两国彼此和平。”
皇帝早料到会有这一说,只是挑眉:“使臣这话是何意?”
那使臣生怕皇帝不同意,忙开口到:“皇帝陛下自然明白,古有昭君出塞,皇帝陛下是明君,虽然疼爱公主,不舍公主远嫁,但是女儿家迟早要出阁,何况我王仁善,定会待公主极好。”
皇帝听了这话,哈哈大笑:“使臣这话甚得朕心,既然公主嫁过去能平安幸福,那朕又怎会拂了可汗的美意?”
听了这话,使臣们也都送了一口气,此行的目的,也算是达到了。
底下的妃嫔臣子听了这话,忙跪下高呼:“恭喜皇上,贺喜公主。”
这边白羡诺竟是差点坐不住,还好方才人多,没人注意到这边,加之白妙妙手快,扶住了他。
白羡诺脸色苍白,嘴唇颤抖,半天竟说不出一句话,也让白妙妙看了好生心疼。
忽然,白羡诺闭了眼,吓坏了白妙妙,忙推了推他:“二哥,你还好吗?”
白羡诺苦笑:“这般情境我如何能好?公主就要去和亲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