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了然而疲惫地揉了揉眉心:“您只需要回答是或否。”
埃莉诺只内心挣扎了片刻,便无言示意他发问。
“六年前的锦标赛季节,您是否在克莱芒?”
“是。”
乔治一愣,显然没想到她会干脆地承认。
兴许是要断绝对方可能的猜想,也可能是想亲手将内心深处无法直视的渴望斩断,埃莉诺主动补充:“我在远处见过您,也听说了您不幸受伤的事。但很遗憾,那时没机会与您相识。”
她没有撒谎,只是隐瞒部分事实。
她只是不想被他认出来;她唯独不想让乔治·马歇尔发现她变成了怎样肮脏的人。
乔治显然在翻覆咀嚼她所说的每个词,要从其中滤出一个满意的结论。
但埃莉诺不准备再逗留下去了:“能否将戒指给我?”
很慢很慢地,乔治手指一松,戒指落入她摊开的掌心。
“只要说服了大神官,大学士随时会让保罗爵士带人前来搜查。”
埃莉诺点点头。
这小物件竟然营造出了宣誓般的荒谬氛围。但不管是乔治还是埃莉诺,都没有做出任何口头的承诺。
他们不需要誓言,许诺也太危险。
无言地欠身,乔治目送埃莉诺远去。过了很久,他才从另一个方向离开花园,折入通往地窖的砂石路。地牢守卫没有阻拦乔治,甚至还好心指明了关押阿曼达的详细方位。
礼貌地道谢后,乔治拿着火把,不紧不慢地向地窖深处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