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神代的世界里,莎姆哈特的看法才是正确的,因为恩奇都的诞生意义就是劝诫和阻止吉尔伽美什的暴/政,只需要恩奇都赶到乌鲁克,他自然而然地就知道该如何阻止吉尔伽美什。
恩奇都歪着头看着两个人,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吵架,虽然才刚刚产生理性,但他已经知道了这是不好的行为。
所以他的背后忽然出现了一条银亮又坚固的锁链,从希尔格纳与莎姆哈特的中间穿过,把他们隔开。
“吵架是不对的。”恩奇都认真地说道。
看着恩奇都那双澄澈的眼睛,莎姆哈特和希尔格纳便顿住了。
“既然如此,便折中吧。我们先在这个城市里待几天,刚好也能采买修整一下,然后再往乌鲁克赶,如何?”
希尔格纳退了一步,征询着莎姆哈特与恩奇都的意见。
于是便这样定了。
在接下来的三天三夜里,恩奇都与希尔格纳同吃同住,与希尔格纳去见识那些穷苦之人,跟着莎姆哈特去见识那些饥肠辘辘的女人们。
恩奇都品尝到了人类的佳肴与美酒,他看到了人们脸上的愤怒与绝望,也听到了百姓们呜咽着咒骂吉尔伽美什的残暴,痛诉着税赋与徭役的苛刻。
他们的兄弟儿子被抓走去修城墙,有许多永远地留在了城墙根下;他们的姐妹女儿在结婚初夜都必须去乌鲁克,让王享用,有许多甚至再没有归家。
有一名流浪的老妇人抓着希尔格纳的手臂,老泪纵横地向执政官请求着觐见,哪怕是以她这条衰老的生命为警钟,也务必要让王清醒。
恩奇都沉默着,然后他说道:“我要让吉尔伽美什知道,这是错误的,我会让他重新变得贤明。”
恩奇都在说完这句话后,便如同一阵风一样奔跑出了城池。
希尔格纳匆忙安排部下看护好莎姆哈特,便驾驶着马匹追了上去。
恩奇都一进乌鲁克的城门,便径直地朝着那座华美辉煌的宫殿走去。
路上的士兵无人是恩奇都的对手,如果不是希尔格纳及时赶到,让他们都退下,恐怕在恩奇都见到吉尔伽美什之前,就会有无数伤亡了。
街道上的人已经空了,他们都远远地站在安全的地方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和他们的王对峙着。
“你为何要这般对待你的子民?他们的痛苦与咒骂,你难道听不见吗!”恩奇都高声质问道。
“就连想要劝诫你的忠臣、想要让你重新踏回正路的侍从,他们头颅的血液都染红了你的广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