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有点……不甘心。”
岑年喃喃道。
他一切的情绪被遮挡在眼睫下,看不真切,只语气中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倦怠,细细品去,还能触到一点寥落。
他闭了闭眼,再睁开眼时,里面的情绪已经冷却了。他站起身,把手表随意一放,放在路边一位衣衫褴褛的乞丐碗里。那乞丐对他作揖,说了声‘谢谢老板’。岑年笑着摇了摇头。
方莉莉惊疑不定地看着他。
“别那么看我,”岑年耸了耸肩,“我就是觉得,这表的确不怎么好看,是该换了。”
方莉莉只得点点头。
两人都没发现,从刚刚起,有个戴着墨镜的人一直站在巷口,定定地朝这边望来。
岑年看着自己的手腕,心中的感觉十分复杂。
“年哥,”方莉莉肉疼地看了眼那块表,犹豫了一下,问,“就这么扔了那块表,你不心疼心疼么?”
那表虽然丑是丑了点,但价格可着实不便宜,甚至可以说是很夸张。
闻言,岑年眉头动了动。
他思索片刻,看向方莉莉,没说是也没说不是。只是,他慢慢弯起眼睛,这个笑容带着股莫名的味道,像是刀尖上一滴将落未落的蜜。他轻声说:
“不心疼,一块表有什么值得心疼的”
这么多年了,对傅燃的喜欢还没有褪去。但是,岑年想,他这次也许会稍微改变一下方式。
穷追不舍那么久,他也是会意难平、会难过的。而到生命最后,傅燃的那句告白,不像是颗期待已久的糖果,反而像是在他心里点燃了火焰。他想找傅燃问个清楚,但,能够给他答案的那个人,留在了十年后的那个世界。
岑年垂下眼睑,轻声说:“我并不是个好欺负的人。”
如果傅燃自始至终都不曾对他动心,也就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