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地面上的一个东西响了起来。
岑年好像直到这时才发现,刚刚那一撞,他的手机被摔到了傅燃的脚边。因为他没来得及挂电话,一直是通话中的状态。而此时屏幕亮起,是对面发来的一个视频。
岑年脸上的尴尬神色更加明显。
傅燃甚至可以感觉到,这小孩儿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。
他有点啼笑皆非,弯下腰,拾起手机。
却没想到,不知是他按到了什么,视频开始自动播放。
傅燃原本是没打算看的——无论怎么说,这都太不礼貌了。但他的眼神在那几秒,无法避免地扫到了屏幕上的内容。
屏幕上的人,是岑年。
准确来说,屏幕里的演员是岑年,但真正呈现在观众面前的,却不是岑年。那个人除了跟岑年长着同一张脸之外,别的地方没有任何一处相同。
屏幕里的人穿着空荡荡的病号服,瘦骨嶙峋、绑着绷带,半垂着眼,阴郁地看着镜头。
然后他慢慢、慢慢地勾起嘴角。
他的眼球泛着血丝,神经质地瞪着镜头,笑的弧度不大,却很怪异。他的头歪了歪,像是失了神智的疯子。
一个阴沉到让人几乎毛骨悚然的笑容,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展现在观众眼前。
明明没有声音,仅仅凭着几秒的画面,却能让人直接感受到那股彻骨的凉意,以及背后轻轻刮过的一阵冷风、不知来自何方的阴沉的视线。
那种从脊椎处悄无声息窜上来的悚然感,立刻把人带入了某种特殊的情景里。
十分富有感染力的一个镜头。
这竟然是个还没正式出道的演员的作品,这实在是……让人吃惊的天赋。
傅燃却没多问。
他把手机递给岑年,温和地说:“搬家一天也累了,回到家收拾一下,早点休息。”
“好的。”岑年接过手机,头埋的很低,“前辈再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