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为什么,他现在很想见到傅燃。哪怕只是和他寒暄两句,一起看一部老电影,或者是顺路下楼、去便利店买一瓶啤酒。
“b市新开了一家游乐园,”岑年笑了笑,说,“拍完《不寄他年》,回去之后……前辈,你能陪我去吗?”
岑年的手指在窗沿扣了扣,他屏住呼吸,有点紧张地等着傅燃的回答。
傅燃沉默。
过了不知多久。
岑年唇边的笑容淡了点,他垂下,他又重新笑了起来,他摇了摇头,说:
“没事的,我知道前辈很忙,以后有空……”
“为什么,”傅燃顿了顿,温声问,“不和你男朋友一起去?”
岑年怔了怔。
想好借口只需要一秒。他思索了一下语气与表情,瞬间入戏:
“他……跟我吵架了。”
岑年低声说。他显得沮丧而不高兴,像个没拿到棒棒糖、正在赌气的小朋友。
“嗯。”傅燃点头,他接着说,“好的。”
“什么?”岑年没反应过来。
“回去之后,”傅燃笑了笑,说,“你不是想去游乐场吗?”
傅燃看着审讯室剥落的墙皮。他知道这片灰突突的斑驳后面是,灿烂的星空,是闪闪发光的蜜糖,是一个夏日夜里的美梦。
但星空不属于他,蜜糖不是为他而甜,美梦也不是关于他。他并不是那么光明磊落的人,多看两眼,都会想把那些东西占为己有。
——那位魏先生,太没有戒心了。
听见傅燃的回答,岑年显得十分惊喜。
“好的。”他一口答应了下来,好像拖延一秒、傅燃就会反悔似的,“谢谢前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