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,”傅燃顿了顿,最终还是温声问,“为什么不跟别人说受伤的事情,为什么……不跟我说?”
他一直以为岑年的伤是玩儿滑板时受的伤,还奇怪过,为什么滑板会导致腹部拉了那么大一道口子。
“为什么要跟你说?”
岑年从被窝里探出头看他,似乎觉得傅燃很奇怪。
“这种事情,”岑年理所当然地道,“只能和最喜欢,最信任的人说。不是吗?”
“……”
傅燃浑身一僵。
最喜欢,最信任的人。
半晌后,他勉强地笑了笑,说:
“是。”
“我觉得……”岑年说到这里,突然闭上了嘴,不再往下。
傅燃顿了顿,缓声问他:
“怎么了?”
“我有点,”岑年低着头,喃喃道,“我有点讨厌你。”
傅燃垂下眼睑。
好半晌后,他笑了笑,说:“抱歉。”
“……”
酒精在岑年的大脑里一点点升腾。他看了看傅燃,完全忘记了现在是在十年前的世界。
上辈子最后的绝望,无法说出口的怨恨与不满,在此地一一酝酿再生。
岑年看了看傅燃,终于从那惯常冷静温和的面孔中,找到了一丝痛苦与狼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