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燃的身形僵住了。
那个‘滚开’,与记忆里的某个声音重合。他的记忆不大清晰,此时此地,好多事情、乃至自己的身份全都笼罩在雾里。
那大约是个黄昏,破旧剧院的小器材室里,灰尘在光柱里飞舞,高挑瘦削的少年用漠然而倦怠的眼神看着他,与此时如出一辙。
那个场景在噩梦里出现了那么多遍,时至今日,每一处细节依然历历在目。
傅燃顿了顿,松了手,后退了些。
岑年没再看他一眼,撑着稻草站起来。他一边在手机上给节目组打电话,一边往外走。
“喂,”电话很快通了,“您好,我是岑年。”
天边轰隆一声,豆大的雨点坠下。
岑年的手够到了门把,就在他即将推开门时,突然有人在身后抱住他。
岑年握着手机的手一僵,半句话卡在喉咙里。
与此同时,手机震了震,没电关机了。
“别走。”
傅燃低声说。
傅燃仅抱了一瞬,就后退开。他像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,高高大大的一个男人,手足无措地看着岑年,眼眶红了。
岑年眉头紧紧蹙了起来。
“我只是去找人。”
岑年想了想,给手机插上充电宝,依然往外走。雨很快就要下大了,万一——
“不是你把我捡回来的吗?”傅燃在他身后,低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