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辈子的确就有很多迹象了,医院,巅峰状态时的突然息影,搬到郊外,还有他最后一次见到傅燃时、某种预感。
“我原本劝他去国外,”江绪喝了口咖啡,“仪器更加先进,手术的成功率也高些。”
“但是他说,这边有个小朋友他放心不下,要留在b市。”江绪看向岑年,一字一句道。
岑年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,片刻后,笑了
“我是个成年人,我会有自己的判断,如果您讲这些的目的是想博取我的同情心与、令我自责——”
虽然这么说,但岑年无法克制地有些心慌。但他面上瞒的滴水不漏,轻飘飘地往咖啡里加了块方糖。
“不是。”
破天荒的,江绪笑了笑
“我只是想同你分享一件事情。”
“什么?”岑年眉心微动。
“在最后一次的手术过程中,”江绪淡淡道,“傅燃心跳停跳了三次。当时情况紧急,我回到十年前后,一时兴起、来进行了数据分析。”
“按照傅燃当时的身体状况,那次手术的成功率,实际上不足百分之十。”
岑年的手一瞬间攥紧了,又很快松开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意思是,他很幸运。”江绪顿了顿,想起后面发生的事情,补充道,“也很不幸。”
遍尝了世间苦涩,跨过了九九八十一难,好不容易活着出了手术室,这才发现,他等的人,不要他。
“如果不是为了见你,”江绪轻轻放下咖啡杯,低声道,“他早就死在那个手术台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