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你没有和好兄弟和好,干吗要拖我来这看你一人饮酒醉啊,难道苦情戏不该是做给顾钧那小子看的吗?
廖远再次打开一瓶酒的时候,郑斌忍不住了,直接伸手按住了廖远的手,“别喝了,再喝你就醉了。
“醉?呵呵,醉了就好了,”廖远乜斜着已有几分醉意的眼睛,“学长,你说人是不是做错过一件事后,就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了?”
“那要看什么事了,”郑斌半玩笑道:“你抢人女朋友了?还是借钱后跑路了?对我,你若是借钱跑路,我就解剖了你,对顾钧那小子,你得抢他老婆才行,光女朋友可能也没什么大事,可他小子连女朋友都没有,你俩究竟有什么大事不能和解的?”
“女朋友?”廖远苦笑两声,闷下一口酒,“学长,顾钧这几年过得怎么样?他、他交女朋友了吗?”
“他?他到哪儿不都过得有滋有味的?顾大少还能让自己憋屈了?”郑斌也喝了一大口酒,突然叹了口气,道:“廖远,不是我说你,你和顾钧当年都是我欣赏的学弟,你当年那事做得确实有点缺德了,虽然顾钧没在我面前说什么,可我知道他被伤到了,否则也不会离开京城跑这儿来,而且一来四年从未再回去过,你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我相信顾钧也不会就因为一个名额的事记到现在。”
“是我对不起他,”廖远眼眶被酒气逼出微红,“只是当年我也害怕了……”
“害怕?你怕什么?”郑斌不解地看着廖远,廖远张了张嘴,却将嘴边的话和杯中的酒一起饮下。
酒吧里渐渐热闹起来,人也慢慢地多了,廖远再也没有说过什么,直到将自己灌得烂醉,被郑斌连拖带扛地送回酒店,累出一身臭汗,郑斌瞪着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廖远,心中将顾钧狠狠地削了一顿。
正在浴室中洗澡的顾钧莫名地打了两个喷嚏。
林泽已在隔壁的客房睡下了,他似乎真的很累,几乎是头一沾枕头就秒睡,连被子都没盖好,顾钧无语地瞧着这个自己脑抽找回来的大麻烦,认命地将薄被替他盖好,关上灯、掩上门。
顾钧站在客房的门口发了会愣,才离开房门进了自己的房间,明天他一早还要带林泽去局里认声音。
郭局在电话里训了顾钧一顿,做事怎么能凭自己的感觉?还有这样特别的证人可信度有几分?能让人采信的机会又有几成?刑侦破案不是让你搞特异功能测试,还有既然你认为这个人身上有疑点,又怎么不事先通报就把人带走?你小子想干什么?!
顾钧向郭局通报时也是心中忐忑的,但奇怪的是在听到郭局在电话里和他说这些的时候,他却突然放松了,甚至都没经过脑子细想就直接用林泽蒙他的话回复了郭局,“他说他想做警察,如果他真有这特异功能,我觉得可以借用。”
“胡闹!明早先到我办公室来!”这是郭局挂断电话前对着顾钧吼出的最后一句话,顾钧放下电话,掏了掏耳朵,郭局的夫人给郭局吃啥补品了?中气实在是太足了。
夜深,顾钧的电脑还开着,打开的文档中有两张并不适合晚上看的图片,两张照片有相似之处,但细看却有许多不同,粗糙的复制,可为什么要复制十五年前的案子呢?凶手是无意的还是另有目的?
屋内就开了一盏小小的台灯,昏暗的光线下,顾钧的眉眼有些虚化,你无法看清他此刻究竟是在研究电脑里的图片,还是在出神发呆,直到隔壁屋内传出一声东西碎裂的声音,顾钧整个人一震,而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,打开房门,冲到隔壁,敲了下门后将虚掩的房门推开。
黑暗中听见压抑的惊喘声。
顾钧伸手按下墙壁上的开关,明亮的光线瞬间倾泻而下,眼前的景象让顾钧顿住了身形。
林泽光着脚瑟缩在床脚边的地板上,放在床头柜的玻璃杯已碎成数块,地板上一滩水迹,其中一块碎玻璃上还有鲜红的血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