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恬没有去冒然戳开,也没有试图去改变,因为她在被现在的这个叶晚所吸引。
世界上的东西总是越危险越诱人。
也就是在这个时候,白恬看清了自己。
原来她活得这么汲汲营营胆小慎微,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憧憬冒险的本性。
而叶晚具备了她所憧憬的一切特质,不被俗世束缚,洒脱且决绝。
白恬不是没有想过,陈惠茹跟叶晚会是什么关系。
可她不能去想,因为越想越会陷入一种让她自己都感到厌恶的状态里。
那种状态并非最近才出现,真要追溯起来,其实是更早的时候。
是知道叶晚打了张老五的时候?还是见到文心蕾挽着叶晚的时候?
不,都不是。
是在学校的那棵树下,她撞见林巧被叶晚抱在怀里的那一刻。
那一瞬间突然出现的陌生情绪,让白恬感到害怕,所以她更加主观地判定,她得离叶晚远一点。否则的话自己就会吃亏。
所谓“吃亏”,白恬现在已经充分体会到了。
这就是她从来不在叶晚面前质问的主要原因,不是她不在意,而是她太清楚自己的在意是一种丑陋的情绪。
这情绪让她面目狰狞,失去自我,她无比厌恶这样的自己。
也无比畏惧,被叶晚看见这种丑陋。
但白恬现在不得不去跟叶晚提起“陈惠茹”,好在这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。她自我劝慰着,然后坐着公车来到了店铺楼下。
卫铮见风头过了,已经回到了店里。但他现在依然关着店,只是给了白恬一份备用钥匙,方便他们三个人在这里碰面。
白恬不知为什么有一种自己正在进行地下交易的感觉,她小心避开人,掏出钥匙拉开卷帘门,甚至都不敢开太多,直接蹲下来钻进去,然后又拉下来锁上。
一楼没有人,白恬喊了一声,又觉得楼上大概听不见,只好从过道里走到楼梯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