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晚也放下了筷子,端起温热的柠檬水喝了一口。
对面的人却还在慢吞吞地吃着,筷子没有停过。
她放下水杯,终于道:“吃不下就不要勉强了,会胃痛的。”
白恬低着头,慢慢咀嚼完咽下后,才看向她。
这是一周以来,她们第一次独处。
有些默契是存在于空气中的,无需一言一行。
她们默契地避开了接触,在昏天暗地的七天里,连句话也没好好交谈过。
不是不想,是不能。
于是那天晚上的约定,就像被遗忘了一般,无人再提及。
直到现在,终于有人打破了无言的僵局。
白恬放下了筷子,低声道:“我已经开始胃痛了。”
叶晚蹙起眉头,又松下神情来,叹了口气。半是无奈,半是心安。
“我还在想,你如果就这样不跟我说话了……”
白恬垂下眼帘,看着碗里剩下的半碗汤,突然道:“我不怕,你也别怕。”
叶晚一怔,终于是撑着头笑了笑,却又很快淡下去。
真是自私。
在这个时候,她还想着要怎么伤害一个千疮百孔的人。
叶晚抬眼看向她,在那张脸上回收了一点撑着自己走下去的力量。
“好,我不怕。”她回答。
比起被钉在罪人的耻辱柱上接受世人的唾骂,比起失去最后一个亲人,她更怕自己的世界,没有白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