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恬笑了笑,问:“这次会说吗?”
在她看不见的地方,叶晚垂下眼,将医院里的冷白灯光阻挡在视野外。
住院部的探视时间早已结束,在叶晚的沟通下,值班护士勉强同意她们去看一眼,但只能停留五分钟时间。
一路上的功夫,叶晚已经将叶黎的情况了解了个七七八八,听得她直皱眉。
这场病是她早有预料的。
从许琳过世之后,叶黎就太拼了。他在用这种方式逃避,所有人都心知肚明,也体贴地不去拆穿。
但叶晚知道,这样的阶段也是有一个极限的。
现在,叶黎已经到了极限了。
单人病房的走廊上很安静,护士指了方向后就回去值班了,白恬放轻脚步,跟在叶晚的身后。
她们停在病房门前时,屋里静悄悄地,半点儿动静也没有。
叶晚竖起手指在唇边,白恬点点头,看着她轻轻推开门走进去。
病床边亮着一盏小灯,躺在床上的人闭着眼,似乎是做了不太好的梦,在熟睡时也皱着眉头。
茶几上放着果篮,不知是哪位客人带来的慰问品,到现在也没动过。
叶晚扫了一圈病房里,没有看到第二个慰问品的影子。
这个人,连生个病都像是怕被任何人发现一样,一声不吭。
如果不是卫铮发现了他没回家,大概等他出院以后叶晚也不会知道这件事。
叶晚看了许久,忍不住伸手将滑落的被角掖了掖,却在看到他皱着的眉头时,又停下了动作。
再多看一秒都是加深罪恶,叶晚收回手,转身离开。
夜深人静的时候,某些不安分的神经便堂而皇之地跳了出来,占领高地。
叶晚坐在公寓楼下的台阶上,接过白恬递来的一罐冰啤酒,拉开后跟她碰了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