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哇,这大楼好冷清,连个保安都没有。”
苏越走进右安大厦。
大厅里有个牌匾,上面写的很清楚:神州辅助武者联合交流协会。
用膝盖想都知道,这里就是辅助武者领补助和聚会的地方。
福利还不错。
可也能理解,毕竟修行太难。
辅助武者在战场没办法拿人头,所以不可能和普通武者一样计算军功。
但辅助武者也得生活。
这辅助协会,就是神州补助的地方,很容易理解。
苏越心情还有点小激动。
难不成我今天还能来领取一笔补助?
千万别是米面粮油啥的,我也不在家做饭,最好是折成现金。
“你好,你是苏越吧!”
这时候,一个英俊的老帅哥走过来。
白衬衣,黑皮鞋。
40多岁的年龄,精神抖擞,小背头打理的一丝不苟,关键人家还喷了香水,温文尔雅。
苏越再看看自己。
运动鞋,运动裤,套头卫衣,浑身上下弥漫着香皂的味道。
这穿搭,简直浪费了自己这张帅脸,有空也去买瓶香水吧,增添一点个人魅力。
“您好,我是苏越,您是……”
老帅哥很自来熟,过来就找苏越握了握手。
“我叫陆锡良,司马玲玲的师哥,一个已经转岗的辅助武者,我现在在教育部工作,但兼任辅助协会的副会长。
“我知道你的事迹,我女儿是你的铁粉,对了,一会帮我签个名吧,谢谢。”
陆锡良自我介绍道。
“额,不敢当。”
苏越连忙点点头。
原来是导师的师哥,按辈分来说,这是我师伯啊。
怪不得看上去帅的一比,应该是气场相吸,我们师门的人,普遍都帅。
“可惜啊,你们这一代的辅助武者,已经没办法在神州的官网注册,否者还能领点补助。
“不过也不重要,听说江元国一战,你拿了神州两亿多的奖励,也不在于这点小补助。
“年轻有为,不愧是我女儿他们的偶像,有前途!”
陆锡良又感慨了一句。
现在的年轻人,太可怕。
一群三品,连宗师都能杀,吓死人都不用偿命的。
“没两亿啊,谁说我拿了两亿奖赏!”
苏越一肚子郁闷。
一共就只有1.3亿,谁给我在这传谣言呢。
还有,我在乎补助啊。
我在乎!
“哈哈,大家都这么传,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数额!
“在武道网,有个分析帖,里面有各种数据分析,别信那些谣言!”
陆锡良尬笑了一声。
“苏越,你是来学玄冰掌的吧,玲玲已经通知了我。
“这玄冰掌,是我的专属战法,一会我来传授给你。
“你可能也是我最后一个传人,没办法,玄冰掌吃力不讨好,费钱费时间,愿意修炼的人特别少。”
陆锡良岔开了苏越奖金的话题。
“花钱?费时间?”
苏越舔了舔嘴唇。
这玄冰掌,似乎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啊。
算了。
管他花不花时间,先学会了再说吧。
苏越的信念很坚定:技多不压身。
“老师,这右安大厦怎么冷冷清清,怪吓人的。”
随后,苏越又问道。
“要拆迁了。
“这右安大厦拆迁了以后,辅助武者这个职业将从神州消失。
“以后在武大,辅助战法就成了选修课,不会再单独拿出来当成一个系。等你毕业后,你的导师也被内退,或者别调遣到教育部当担任文职。
“其实明年辅助系就不会再开课,你是最后一届的辅助系武者!
“说起来都有些心酸!”
陆锡良抬头看了眼大厅,眼睛里也是不舍的情绪。
“好遗憾!”
苏越也摇摇头。
但说实话,以他的经验来说,辅助系武者真的已经没有那么重要。
起码在神州的战场上,各个战斗营都没有配备辅助武者。
或许在江元国那种地方,辅助武者还能有点市场,毕竟是防守战场。
其实也不能说辅助武者没用。
这是一个时代的选择。
在地球最困难的年代,神州和江元国一样,城市里到处都是防御工事,每天都有异族冲杀进来。
那时候,武者都是以防御为主。
只要能守住一寸山河,就算是胜利。
在那个年代,辅助武者和防御系武者,简直就是中流砥柱般的存在。
可同样,在那时候,速度流和攻击流的武者,因为其脆皮属性,很容易就会被杀,所以并不是武者的第一选项。
现在神州反攻湿境,速度流和攻击流已然是热门专业。
时代的选择,都说不好。
当然,能全面发展是最好,但一个人的精力终归是有限。
苏越自己是个特例。
“苏越,你来了!”
这时候,司马玲玲从地下室走上来。
“导师!”
苏越点点头。
他看到司马玲玲的手里,拿着一个很复古的圆形钟表。
很明显,这钟表就要报废了。
然而,苏越又多留意了两眼,他的视线,就再也无法从钟表上离开。
战法纹路!
对!
钟表的表盘上,有很多密密麻麻的纹路,乍一眼看去,这些纹路像是普通的装饰。
但再仔细一看,明显就是很深奥的战法。
说起战法,苏越就想起江元国科研院。
如果不是屠宗师链的研究,他根本就察觉不了钟表上的特殊。
知识就是力量,果然正确。
“师妹,黄昏时钟是导师的命,你赶紧放下,别给损坏了!”
陆锡良被吓的脸色铁青。
司马玲玲这是在玩火啊,平时雇人打扫卫生的时候,都不敢触碰黄昏时钟。
“苏越,可以帮我个忙吗?”
司马玲玲没理陆锡良,她看着苏越问道。
“可以,我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!”
苏越点点头。
司马玲玲对自己真的够意思,他没理由拒绝。
“它叫黄昏时钟,是辅助系的一件圣器,但耐久度已经到了极限。想要让它继续坚持下去,必须得激活里面的钟核。
“可黄昏时钟的钟核,是阳向族的妖器,所以很脆弱,必须得年轻人来进行。
“思前想后,也只有你可以尝试一下。
“但你也别有太大的心理压力,失败的几率是90%,我也只是让你尝试一下而已!”
“你别看他是个老古董钟表,但以前全力爆发的时候,简直能称得上是逆天。”
司马玲玲简单介绍了一下黄昏时钟。
“我知道这件圣器,诸神的末日……对吧!”
苏越心脏狂跳。
怪不得,刻在钟表上的战法纹路那么复杂,和屠宗师链都不分上下。
原来是黄昏时钟。
苏越在一本很冷门的书籍里看过。
黄昏时钟催动的时候,会给武者形成一道绝对防御的能量罩,九品都奈何不了。
当然,谁都清楚,越是逆天的圣器,就越难施展。
这黄昏时钟在整个历史上,好像都没有发动过几次。
这件辅助系的至高圣器,竟然还存在着。
绝对防御啊!
无视任何伤害,虽然只有几秒钟,但你可是无敌状态。
想起来都吓人。
“是诸神的黄昏,不是诸神末日,苏越你严谨点!
“师妹,我不同意苏越去激活黄昏时钟。
“钟核已经濒临崩溃,万一苏越失败,一切前功尽弃,黄昏时钟立刻就会粉碎。
“退一万步说,即便是苏越成功又能如何?
“执钟人没有,50个催动圣器的辅助武者也没有,激活它又有什么用?
“别折腾了,让圣器自然消亡吧,这才是它的归宿。”
陆锡良皱着眉说道。
“如果能激活钟核,黄昏时钟还可以支撑一年半载,这是导师的执念,我们应该试一试!”
司马玲玲知道陆锡良会阻拦,她平静的摇摇头。
“师妹,你固执了一辈子,这次就听我一句话吧,别折腾了!
“我承认,苏越和我一样,一表人才,天赋也极强,很明显是人中龙凤。但很多人都失败过,苏越也不可能成功。”
陆锡良无奈的摇摇头。
司马玲玲性格太倔强。
陆锡良当年尝试过,但他失败了。
所以,陆锡良不认为其他人也可以激活。
钟核是个很脆弱的元件,随着时间流逝,只会越来越脆弱。
在很久之前,武者要激活钟核的难度,和现在根本就不一样。
其实按惯例,当年陆锡良可以激活。
但就是因为年限越来越久,里面的钟核也更加脆弱,所以他才失败。
当年的自己还没成功,现在苏越面临的压力更大,大到陆锡良都不敢想象。
真正是一碰就会碎。
“嗯,我同意陆锡良导师的话。”
苏越凝重的点点头。
“你看,苏越都同意了,他也不敢承担这种责任。”
陆锡良长吁一口气。
司马玲玲性格倔,十头牛也拉不回来。
但苏越不同意,他也没办法。
真的没必要折腾。
“我同意您说我一表人才,天赋极强,这是大实话。但抱歉,我不同意放弃激活钟核。”
苏越咧嘴笑了笑。
这老帅哥,还真是喜欢说实话呢!
“哼!”
司马玲玲也被苏越吓了一跳。
但随后,她又冷笑一声。
陆锡良已经够无耻了,苏越的脸皮比他还要厚。
两个人商业互捧,也不嫌恶心。
“苏越,激活钟核的流程其实并不复杂。
“你只需要根据表盘上的战法纹路,分析出一套最合适的激活机制,而钟核只能用气血去感受,我也帮不了什么忙!
“可能会很费力气,但我也只能请你帮忙了。
“尽力了就可以!”
司马玲玲朝苏越点点头。
激活钟核,并没有什么特定的套路,全靠武者自己去领悟方法。
所以,这才是真正的难点。
上一个激活的套路,对下一个人根本就不适用。
没办法,钟核随着时间流逝,需要激活者不断去修正激活的方式。
像陆锡良这样,激活失败的武者,根本就不计其数。
“老师,你等我一下,我去去就来!”
苏越想了想,随后一溜烟跑了!
“苏越,你干什么去?”
司马玲玲问道。
“等我半小时!”
苏越的声音已经渐行渐远。
……
白衬衣,黑皮鞋。
再打理一下发型。
苏越记得,在来右安大厦的路上,有个看上去很高档的服装店。
他要买一件雪白合体的衬衣,然后掖到黑裤子里,这样才能在颜值上大跨步提升,不至于被陆锡良这个老帅哥吊打。
经常和王路峰那群糙汉子待在一起,自己的品位都有点降低。
男人,可以不强,可以贫穷,也可以没脑子,但一定要骚……不对,一定要帅!
对了,还得来点香水。
不过香水就不用花钱买了,喷点柜台的试用装,省点钱。
我怎么这么抠。
苏越奔跑的速度很快,花钱的速度更快。
做发型,换衣服,喷香水,在一个商场里一气呵成。
临走前,苏越站在镜子前:咦,眼前这个清新靓丽的帅哥是谁?
我踏马都要爱上你了。
哦,原来你是苏越啊。
幸会!
没有浪费时间,苏越又朝着右安大厦跑去。
……
右安大厦。
“师妹,我觉得你还是再考虑考虑,根本就不可能成功!”
陆锡良摇摇头。
成功了1%顶天了。
现在的黄昏时钟,就是一个吊着半口气的耄耋老人,司马玲玲的计划就是要下猛药。
可还不等药入腹,可能在嗓子眼就噎死了。
情况不一样!
“黄昏时钟是个勇士,它不应该在柜台上被腐朽,哪怕毁灭,也要再搏一次。
“我和导师商量过,导师同意,他也觉得这才是黄昏时钟应该有的归宿!
“师哥,你别劝了,黄昏时钟有属于它的结局。”
司马玲玲摇摇头。
“也罢,幸好这黄昏时钟对激活者没有什么害处,否者我一定会阻止!”
陆锡良又道。
“如果有害处,我也不会让苏越帮忙,他是我的学生!”
司马玲玲看了眼陆锡良。
这家伙,说的我好想是个毒妇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