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程消耗内气,孙汐感到身体一阵虚弱,这虽然是在治疗,却比打斗还要艰难,脸色也更苍白,甚至脑中也出现些许昏沉。
急忙调出少许内气送至头部,瞬间感到清明许多,孙汐之后送出的内气更多,力道也随着增强。
这二百多根银针扎入到不同的穴位内,所用的内气强弱也各不相同,孙汐小心谨慎的掌握着送出的力道。
这时的治疗比之背部时更为困难,孙汐浑身湿透,全都是汗水,脚下地面出现一片水渍,为他擦拭汗水的汗巾来回拧了几次,嘴唇上的口子裂的更深,甚至显出血色。
但这么艰难的付出却有着成正比的回报,曾艺的身子抽动的更加明显,也更强烈,看的方梓珊和夏诗雨激动万分,更跟着微微颤抖。
时间一晃而过,两小时后治疗接近尾声,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刻。
孙汐双手此时不再是忽上忽下的捏动银针,而是逐步从脚下向上移动,最终到达头顶时,将会送出最后一道,也是最强烈的一道内气,那时曾艺便会苏醒。
可就在此时,孙汐感到全身一阵虚弱,竟是有些后继无力,内气在体内所剩无几,根本不够他支撑到最后。
“果然驭外劲的境界不够支撑我到最后,看来不用那招是不行了!”孙汐紧蹙眉头,虽然手上动作没停,却在心里做起了打算,“老家伙,我是逼不得已,可不是我故意为之!”
念头刚落,孙汐左手捏动银针的速度更快,竟达到了替代双手的地步,而他的右手则伸到衣服内的丹田处,同时一声轻喝:“开!”
只见孙汐全身一震,右手拿出时居然多了一根极细的银丝,看不出是什么材质,却在灯下闪着亮光。
将银丝快速放到兜内,孙汐虎目圆睁,居然再无刚才虚弱的状态,整个人好像充满电的电池,双手再次开始工作,却比之前更快。
终于,到了治疗的最后一刻,孙汐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捏住曾艺百汇穴上的银针,看似轻轻捏转的动作却送上了最为猛烈的一道内气。
“帮她把衣服穿上吧!”将银针尽数拔下回归布包里,孙汐非常虚弱的对二女说道。
方梓珊和夏诗雨本还震惊的看着,听到孙汐的话猛的回神,赶忙为曾艺把衣物穿好,再盖回被子。
孙汐本还勉力的在站着,可晃了两下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,无力的右手将兜内的银丝重新取出,放到丹田处,跟着全身又是一震。
本就有些虚脱的孙汐在做完这一动作后不仅面色没有变好反而更差,可他却笑着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:“老家伙,我只是应急而已,现在又给恢复了,可别找我麻烦!”
将穿戴的任务做完,方梓珊二人看向孙汐,眼神里表情上全是心疼,急忙将他扶到椅子上坐好。
“把曾老师夫妇叫进来吧。”孙汐连说话都很费劲。
打开门,曾世霖夫妇俩在外面等了三个多小时,早就心急如焚,马上便冲了进来,可在见到孙汐的状态后和依旧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女儿后,心里却是一颤。
“小孙,你…你没事吧?”曾世霖本想询问自己女儿的事情,却在最后改了口,他看的出来孙汐这份虚弱定是因为治疗才出现的。
“无妨,脱力而已。”孙汐虚弱的说道,“曾老师,你女儿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,治疗非常成功。”
听到这话,曾世霖夫妇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久违的喜色,赶忙转头看向病床上的曾艺,而方梓珊和夏诗雨虽然守在孙汐身边,却也目不转睛的盯着病床。
“嗒、嗒、嗒、嗒、嗒。”墙上的挂钟秒针动了五下,声音虽然非常轻,但在这个没人敢大声喘气的病房里却异常清晰。
这五秒的时间在曾世霖心里如同五年甚至五十年般的漫长。
他怕自己的女儿醒不来,他怕在希望后还是黑暗,他更怕那份久盼的生活只是幻影,总之他怕,许多许多的惧怕。
孙汐倒不怕,但在这气氛之下他也难免有些紧张,本是难以支撑的身子硬是伴随着时间在等候着。
至于方梓珊和夏诗雨,更是紧张到心脏都到了嗓子眼,方梓珊自不必说,曾艺对她来说很重要,而夏诗雨虽然与曾家没什么交集,但她是个感性的人,在受到身边人的感染后,紧张程度并不亚于其他人。
“嗒!”秒针摆动到了第六下,曾艺的睫毛轻轻的动了两下。
跟着频率越来越快,终于在秒针摆动第八下时,曾艺的双眼缓缓睁开。
“爸…”曾艺首先看到了焦急万分的父亲,轻声叫道,跟着她又看到热泪盈眶的母亲,“妈,你们怎么都看着我?”
“小艺!”曾世霖夫妇感觉活了几十年从来没如此开心过,想要上前抱住女儿却又怕出差错,只能不安的搓着手,但两人的泪水却都止不住的流了下来。
孙汐重重的舒口气,本不应该出现在他心里的紧张感也消失不见,欣慰的笑容出现在脸上。
而方梓珊和夏诗雨则是高兴的相拥,在原地蹦着跳着为这一时刻而小声欢呼。
“小艺,小艺!”可就在这时,曾世霖的声音却又焦急起来,“你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