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煦睁大了眼睛,看着贾琏在说出‘剑道’二字是眼中散发的光芒,心里由衷地为贾琏高兴:“祝贺你。”
贾琏点点头:“确实应该祝贺,”他看着那被他斩断在地的半截竹子,目光有些幽幽:“至少,比起他的无情剑道,显然我走得更远。”
司徒煦挑眉,他虽然不知道贾琏口中的‘他’是谁,但是在知道此贾琏并非彼贾琏之后,他就知道,贾琏的过去,肯定也是有不为人知的事情发生的。
“倒是你,”贾琏转头看向司徒煦:“子嗣的事情……”
司徒煦的眼神严肃了起来,之前贾琏说可以解决他子嗣稀少的问题,但是他当时觉得贾琏都自身难保了,也就不再想要麻烦他,如今贾琏因祸得福,剑法反而更加精进,再听贾琏提起,自然也留意起来:“你有办法了。”
贾琏点点头,看着司徒煦,表情严肃:“很简单,改命。”
“改命?”
“你命中注定无皇位缘、无子送终,只要你改了这个命中注定,就行了,”贾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,语气变得有些低沉:“只要你当上皇帝,自然就改了天命,到时候,附加在你身上的东西,自然也要应生而变。”
司徒煦冷笑一声:“到时候,就算是天不让我有后,我也能让自己有后,”说罢,他看着贾琏始终淡淡的表情,脸上的霸气之色尽显:“孤的命,可不由天定。”
“如此,甚好。”
两人心照不宣地对饮一杯,即使这么说,但是司徒煦却是不会把贾琏牵扯到夺嫡之事上,他是当朝太子,也是被皇上亲自教养长大的,对于那些尔虞我诈,早就应付地得心应手,他没有必要把自己唯一的朋友卷进来。
贾琏看着司徒煦志在必得的表情,勾了勾嘴角:“多谢,我很强。”
多谢你不把我牵扯进去,而我的实力也足以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,帮助你。
司徒煦顿了一下,举起茶杯和贾琏的碰了一下,笑道:“多谢,朋友。”
邢夫人看着司徒煦一脸愉悦地从贾琏的院子里出来,心里好奇急了,但是她只是一个已婚妇人,如今还是个平头百姓,是万没有资格见太子的。可这些都不妨碍她躲在角落里,偷看一下。
“你说,这太子和贾琏的关系当真那么好?”邢夫人眯着眼睛,问跟在自己身后的王善保家的。
王善保家的点点头,贾琏和太子的关系,她早就让她家当家的去打听过了:“没错,说是自贾琏受伤以后,太子得空就会过来看看,还三不五时地就派人送东西过来,想来两人私交甚好。”
邢夫人挑挑眉,语气有些酸酸的:“真没想到,那混小子,倒是有这般机遇,”她的心里是吃味,本来已经贾琏离了贾家就不会有好日子过,却没想到贾琏竟成了什么天下第一高手,还和太子成了好朋友,再想想自家老爷丢了爵位的原因,邢夫人的语气就变得有些恨恨的:“身为老爷的儿子,即使已经不是贾家人了,也不能这般害老爷啊,真是不孝子。”
“我本就是皇上金口玉言的不孝子,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。”
邢夫人和王善保家的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,转过头一看,就看见贾琏一身素衣站在不远处,正面色冷峻地看着她们。
邢夫人咽咽口水,她现在是越发不敢直视贾琏的眼睛了,她僵硬地笑了笑,连忙端起王善保家捧着的托盘上的鸡汤,看向贾琏:“琏儿辛苦了,这几日我看你身子没好,特意让人煮了鸡汤,给你补补。”
贾琏定定地看着邢夫人的表情,一动不动,倒是让邢夫人越发觉得尴尬了:“琏儿这是怎么了,母亲可是有那里不对。”
“母亲?”贾琏冷笑一声:“你既不是我的生母又不是我的养母,何来母亲一说,”他看着邢夫人因为自己的话变了脸色,继续道:“你别忘了,我可不是贾家的贾琏了。”
邢夫人的表情变得铁青了起来。
贾琏倒是不管邢夫人作何感想,他现在出来,是要告诉张来些事情,至于贾家这些狗皮膏药,他没有兴趣。
在得知了张来正在张馥毓的院中后,贾琏就抬脚想小丫头的院中走去,这也是这些日子以来,他第一次踏入小丫头的院子,身后远远跟着面色难看的邢夫人。
贾琏进来院子,就听到院中传来了小丫头的笑声,还有贾赦哄小丫头的声音,看来着爷孙俩倒是相处地不错。
贾琏掀开帘子走进去,屋内立马静了下来。
贾赦本趴在地上给张馥毓当马骑,此时看到贾琏,面容尴尬了一下,把小丫头放下来,从地上爬起来:“琏儿,你来了。”
小丫头更是咬着手指,糯糯地看了贾琏许久,才开口:“师……”对上贾琏冷清的目光,泪眼汪汪地改口:“庄主。”
贾琏也没理会,只是看向站着一旁的张来:“我今天来,只是要通知你,明日,我就会离开山庄,到太子送给我的庄子里居住。”
张来瞪大了眼睛,不可置信地看着贾琏,嘴抖了半晌,才开口道:“你当初说过的。”
“我确实说过,”贾琏点点头,并不否认:“我说过会护着小丫头,可是没说过,会护着贾家的人,”他转头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而变得面色铁青的贾赦:“我和他们没关系,没兴趣护着他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