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馥毓深深地郁闷了。
“我都说过多少遍,我没有,没有,”张馥毓气呼呼地指着这父子俩:“当年我和我父亲到底是什么状况,你们不知道,父王会不知道,他这是什么意思啊,到底是什么意思,是不是让我进宫去向皇上哭诉一番才行啊。”
司徒昼一听,立马脸色大变,谁人不知,张馥毓因为是贾琏唯一的孩子,在皇帝面前那是比真正的公主都有面子,只要让张馥毓再皇帝面前一哭诉,不要说自己,就是父王司徒照也要跟着吃挂落了。
司徒昼连忙上前劝导:“毓儿莫要生气了,为夫不也是关心炯儿吗?”说着,他小心翼翼地上前,给张馥毓按摩肩膀,把话题带到了另一边:“今天,贾赦来了,说是相见你,我让人给挡回去了。”
张馥毓一听,脸色就有些不好:“贾赦,我的亲爷爷,他想要见我,可是有什么事?”
“还不是为了贾家的事情,要知道,贾家可是在被抄家以后就一蹶不振了,二房也就贾宝玉一个男丁,想来这次是那小子又出了什么事情,来求你帮忙了。”
张馥毓冷笑一声:“贾赦不给自己的亲儿子贾琮求情,却帮二房的贾宝玉求情,他是不是脑袋糊涂了。”
司徒昼看到自己娘子的思维已经跑到了贾家人那边,立马摆手让司徒煜下去,这才坐到张馥毓对面,说道:“说是来给贾宝玉求姻缘的。”
姻缘?张馥毓挑眉,她是知道自己这个亲爷爷的,那是对二房恨之入骨,当年贾府出了事情,说起缘由可是都出在二房身上,那王夫人私藏甄家财物,再加上些放印子钱、包揽官司等罪状,荣国府直接抄家,贾政、王夫人之徒也是斩首的斩首、流放的流放,就连宁国府,也一并查出了数条罪状,贾珍父子直接就流放了,到最后,不过是白茫茫一片罢了。
而贾宝玉,一下子担起二房的重担,他又没这个本事,他素来怜香惜玉惯了,这个姐姐也要、那个妹妹也好,更是把想进了办法想要把被官卖的那些贴身丫鬟都给赎回来,就求到了贾赦头上。贾赦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,还真的出钱把那什么袭人、麝月的给赎了出来,只是都签了死契,拿在自己手里,让她们去伺候贾宝玉,更是给贾宝玉在外城弄了个一进的小院子,说是全了一场亲戚情分。
“所以这一次贾赦来,真的是为了贾宝玉的事情?”张馥毓倒是有些怀疑了,自从贾赦那次帮了贾宝玉以后,贾宝玉都是经常求上门,次次都被贾赦派人打出去,然后在派人给他只好,只要打一顿了,倒是还会给点银钱,然后过一阵子,贾宝玉就又上门来,然后又是一顿,就像是在拿贾宝玉出气一样,所以说贾赦会为了贾宝玉求上门来,张馥毓反而是不信了。
“是啊。”司徒昼点点头。
“什么事?”
“姻缘啊,贾宝玉一把年纪了,都还没有成亲,身边丫鬟倒是一大堆,却没个当家主母,贾赦又只是白身,所以,让你给牵个姻缘呗。”
张馥毓勾着嘴角冷笑一声:“贾赦看上谁了?”她是太了解自己这个祖父了,没了嫡子,就要让害了自己的人也不好过,贾政、王夫人已经死了,当然是他们唯一的儿子来还这笔账,他自是不会给贾宝玉找什么出身好的媳妇的。
“皇商夏家。”
张馥毓挑眉。
司徒昼立马就把那夏家的底细说了出来:“出了名的母老虎,那夏金桂可是夏家独苗,为人彪悍,要是贾宝玉真的娶了他,可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。”
这一下,就连张馥毓都笑出声来,母老虎,母老虎好啊,母老虎自然看不惯贾宝玉身边那些姐姐妹妹,可是那些姐姐妹妹的死契又在贾赦手里,一个个都跑不掉,贾宝玉又一贯是个怜香惜玉的性子,这么多年来都没改过,要是这夏金桂真的嫁给贾宝玉,那贾宝玉就一辈子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了,看来,贾赦还是对二房的人恨之入骨啊。
张馥毓点点头:“那你就出面,把那夏家的母老虎嫁给贾宝玉好了。”
司徒昼眨了眨眼睛,点点头,他是明白贾赦对二房的仇恨,可是没想到自己的夫人也这么狠那二房,二房的当家早就死了,贾宝玉又像个玩意一样被贾赦玩弄了这么多年,没想到还是不能让这爷孙俩解恨啊。
这么一想,司徒昼抖了抖身子,对上自己夫人那明艳的笑脸,笑了笑,他还是少惹自己的夫人为妙,他的夫人可是小心眼记仇的厉害啊。
张炯站在院中,手里拿着一把短剑,一招一式地向前刺杀,张来站在一边,对于这个正正经经的张家血脉,他自然是保护万分,但是,看着小小主子这练剑的神态和动作,他的脸也不自觉地扭曲了一下。
小小主子这样子,和已经飞升的庄主可是一模一样啊,一样的表情,一样的气势,就连这练剑的动作,都一模一样,难道,是庄主飞升以后觉得天上太无聊,又下凡历劫来了?
“你这样练是没有用的。”
张来的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,把他吓得往旁边一跳,这可是望梅山庄,皇上特意派人保护的,想要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后院,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,可是他一看清那来人,立马就激动了起来“庄,庄主。”
孙望嵋此时还是贾琏的样子,站在院中对着张来点点头,看着已经停下来盯着自己的小人,微微勾了勾嘴角:“你应该明白,这一世,你并没有练剑的天赋。”
已经成为张炯的西门吹雪沉着脸,看着孙望嵋:“我知道。”
“那你还练?”
“我练剑,天赋其次,主要还是要努力,”张炯版西门吹雪冷着脸看着孙望嵋:“你应该知道我做的到。”
“我自然是知道,所以,在你投胎的时候,我就把你习武的天赋拿掉了,你这一辈子,都不可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剑客,更不要说是剑神了。”孙望嵋同样冷着脸,看着张炯。
张炯沉着脸,看着孙望嵋:“却没有拿掉我的记忆。”
“没错,”孙望嵋点点头:“上辈子,我是你儿子,这辈子,你是我孙子,这很公平。上辈子你为了剑道抛妻弃子,这辈子你就不能练剑,只能好好地做一个平凡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