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的建议(1 / 2)

大理寺的判书的确就是再铁不过的证据,三公主若是有心要查,简直轻而易举,邵子健这样想着,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。

他着实想不明白,这个贱女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没能参加考试这件事情上骗了三公子。

难道那日三公主在贡院门口叫嚣着让他进去时,还有豫王的人没走干净?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在心里狠狠骂了三公主一句。

与此同时,他感到左边的脸颊突然一痛——是三公主一把将手中的软剑掼在地上,然后狠狠抽了他一巴掌。

“你!”邵子健气极,一把将三公主再度抬起来的手腕狠狠握住。

他不过一介书生,三公主却是习武之人,按理没那么大力气才是。

然而三公主从没见过这对她俯首帖耳的少年发起火来是如此凶恶,一时间吓得呆住,就这么被他紧紧扣住了手腕动弹不得。

秦素北悄悄抬起了自己右边胳膊,将右手掩在衣袖下的五指并拢,全身内力都灌了上去,找准了三公主的右腕劈了过去。

她的动作幅度极小,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都被邵子健和三公主吸引了过去,又有包厢做了部分格挡,一时竟没有人发现她的小动作,大家只听到三公主突然惨叫一声,一把挣脱了邵子健。

“你弄疼本宫了!”她眼睛一红,向邵子健斥道。

“不是的,公主,在下不是故意的。”邵子健也是一时气极,并没有要跟三公主翻脸的意思,连忙好声好气地解释道。

“你滚开!”三公主后退一步,“再也不要出现在本宫面前!”

说罢一把拨开看热闹的人群,气冲冲地走了出去。

三公主一走,似乎也在剩不下什么热闹好看,毕竟秦素北和邵子健给人的感觉都不像是会打架的样子,再看就显得失礼了,于是众人便三三两两地散了。

秦素北竖着耳朵听了几句,大多都是在讨论三公主没长眼,竟然连身边人没能参加乡试都不知道,也有人对邵子健起了兴趣,好奇他犯了什么事被取消的科举资格,想要去找大理寺或者附近书生打听一番的。

邵子健自然是随着人群一起溜了——人群一散,他就看到了混在其中的席和颂,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,他可不会冒着被豫王直接以“扰乱商户”的罪名投进牢里的风险而留下来逞口舌之快。

众目睽睽之下要偷袭一个人,不仅要稳准狠,还得把握好偷袭的效果,轻了只伤皮肉,重了三公主那纤纤玉腕被一个文弱公子捏断了骨头也太不现实,必须得表面看不出什么伤痕,其实手筋已断,只有下次动武时才会有所察觉,这才是好的偷袭。

秦素北为了达到这个效果,刚才偷袭三公主那一掌几乎用尽了所有内力,等人群一散,就觉得双膝发软撑不住身子了,幸好席和颂及时对着她平举起一边胳膊,让她可以当栏杆扶一把。

“原来阿北平时跟我动手,真的是手下留情了的。”席和颂向她耳边凑了凑,低声调侃道。

“三公主也没有对孩子们手下留情,我也是不想三公主日后造杀业。 ”秦素北忙解释道。

虽然动作已经尽可能小了,但豫王殿下内力高深,她也没打算瞒过他。

“那邵子健呢,你就这么放过他?”席和颂追问。

三公主差点伤了浮生阁的孩子们,就被秦素北暗中割断了手筋,那邵子健可是害得她手腕被人差点抽折的罪魁祸首,只让他丢人现眼一番就算完了?

“他又没犯事,刚才砸东西打人的也是三公主,我还能怎么办?”秦素北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,“不过他今天出了洋相,还被三公主抛弃,一定会急着要做出什么成绩保障自己在太子面前的地位罢。派个人去盯着,只要他心一急,肯定就会有破绽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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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庆府是太子席和瑛在宫外的一处私宅,主要供众谋士幕僚居住,太子约么每十天半月,也会过来小住几日。

邵子健灰头土脸地离开清音坊以后,先回春莺楼点了芍药陪自己喝酒,在她身上好生发泄了一番自己心里的不如意——他搬出春莺楼的柴房,只跟芍药说是有大人物赏识,绝口未提三公主,芍药也并不疑心——这才维持着往日的温润回到了明庆府。

刚刚踏进府门,便有下人来通报,说是太子殿下正在书房等他。

肯定是三公主那个蠢货找太子告状了!邵子健面色一沉,只觉得心情再次郁闷起来,却也不敢多耽搁,当即匆匆赶到了书房。

好在太子是早知道他不考试的真相的,应该不会将他如何,最多小惩一番算作给三公主出气就是了。

“方才三皇妹因着你骗了她的缘故去东宫找我,直向我哭诉了小半个时辰,”见他过来,席和瑛便开门见山道,“邵公子不想说些什么吗?”

邵子健连忙双膝跪地:“此事是豫王和那个叫秦素北的贱女人搞得鬼,是小人不才,未能及时止损,叨扰殿下了。”

“你确实该谢罪,”席和瑛冷哼,“我养你是为我分忧的,不是想请个祖宗来,整天在后面擦屁/股。”

“求殿下恕罪!”邵子健忙一个头重重磕在书房的地毯上,脑子却飞快地转了转——太子刚才说了“擦屁/股”,莫非是他已经将三公主安抚好了?

果然紧接着,席和瑛的声音便带上了一点薄薄的笑意:“皇妹我已经帮你安抚过了,她同意明日与你我一起在明庆府用午膳,如果届时你表现得够好,能求得她原谅,我便也不追究了。”

明天就求得三公主的原谅?邵子健想起三公主方才那决绝的眼神,心里有些没底,但太子已经吩咐下来,也只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。

“怎么,对自己没有信心?”席和瑛似乎看出他的迟疑,做关心状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