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情况如何了?”
秦安看向面前的王贲,皱着眉头发问。
对方沉吟着让开一个身位,露出后方一个木盒。
秦安视线掠过,木盒中乃是一颗头颅,伤口处鲜血还未凝固,看来是刚死不久的样子。
“此人乃是我今早刚刚派出去的斥候。”
孟喜年一脸唏嘘的说到,望着自己曾经的心腹手下,如今变成了冰冷的尸体,心中别提多不是滋味了。
然而这件事,可并不仅仅如此。
王贲坐下左右偏将同时开口道:“这样的头颅还有百余个,此前被一队匈奴骑兵隔空抛了过来,其中装的的...都是我大秦百姓的头颅!”
当说出这一番话之际,所有人脸上都带着悲愤之色!
同为秦人,如今眼睁睁的望着自己人被匈奴如此残忍的屠杀,试问谁心中能好受?
此时一个个简直将匈奴当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敌,盼望着王贲立刻下令,与匈奴决一死战了!
这是一个信号,一个让秦安不得不重视的信号。
他紧盯着王贲,张口吐出两个字来。
“激将!”
王贲凝重的点了点头,说实话,这一次匈奴的手段实在是太令人惊艳了。
倒不是说激将法有什么难办的,而是匈奴人竟然开始用计了,这才是值得关注的事情。
王贲的父亲,大秦太尉王剪,当年曾经多次跟匈奴交手。
这些经验,如今全部都被传授给了王贲。
但是纵观大秦与匈奴的交战历史,一直以来擅长用计的人可从来都不是匈奴。
他们的性格以及行为准则,基本上从根本上杜绝了他们用计的可能。
但是这一次,一个如此直白的激将法施展出来。
这不得不让人发起重视。
这段时间,匈奴到底经历了什么,怎会出现如此大的改变?
毫无疑问的是,此番匈奴背后必定有高人相助。
那么这个人是赵紫月吗?
秦安蓦然间想到了自己当初在匈奴王庭结识的那位月部族长,也是整个匈奴部族,最像秦人的匈奴人。
这一切有可能是他在背后策划的吗?
秦安暂时没有答案,不过不知为何,他心中隐隐有种感觉。
那就是赵紫月可能跟这件事并没有关系。
真相另有其人!
当然,这只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而已,秦安根本没有证据。
此时此刻更应该让人关心的也不是这激将法到底出自谁手,而是这一役,到底如何挺过去!
匈奴派人送来这么多秦人头颅,明显是逼迫大秦出兵与他们在城外决战。
而如今看着群情激奋的场面,即便是秦安与王贲联手,恐怕都无法压制住众人请战的情绪。
而且这个消息是瞒不了多长时间的。
一旦外界三十万大军知道了此刻发生的事情,他们又会作何感想?
秦安渐渐陷入沉默。
区区激将法,虽然并不复杂,但关键在于使用的时机恰到好处。
一把抓住痛处,令人防不胜防。
略微瞥了一眼王贲,只见对方也是一脸愁容。
一时间左右为难。
若是借此机会直接与匈奴开战,的确能将自己一方士气提升到最高点,裹挟哀兵必胜之势。
但匈奴骑兵又怎会是吃素的,贸然与之对敌,无异于以卵击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