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思笑道：“从佛法来说，没有大‘我’，也没有小‘我’，所谓的‘我’只是因果相续生生灭灭的名色法，老衲中年时候的回答却是对着佛经的粗浅理解而说的。”

余泽道：“那玄思大师现在关于这个问题的看法又是什么呢？”

玄思沉默了一会才道：“老衲修佛而来，知道得越多心里的疑问就越多，无论是年轻的时候还是中年的时候的回答说不上不正确，但也未必对，老衲一直追求无我境界，无我是佛的回答，老衲却不是佛，我不能说无我，否则那就是自欺欺人，老衲只能退而求其次，追求见真我，但人有六识，眼耳鼻舌身意是客尘，是沟通尘世的途径，所以老衲所思所想都在尘世，在尘世之中又如何能见真我？所以老衲也不知道老衲是谁。”

余泽听了玄思的回答只是觉得太过深奥，不过他还是觉得似懂非懂，“那请问大师，你可有找到见真我的办法？”

玄思道：“佛说要断六识，但贫僧看来，尘世如海，人如小舟，要断六识只有脱离尘世才有可能了，所以贫僧想着唯有踏入西方净土世界才可以见真我了。”

余泽又看了一眼那净土壁画，才知道这玄思欲进入净土世界，只是这净土世界真的存在吗？

余泽没有再问，这已经脱离这个问题的范畴了，他又看向罗吞弥，“不知前辈对这个问题又如何看呢？”

罗吞弥淡然道：“我只是一个无名小辈，生在高原，又在高原碰到吾师，得他传授佛法，一直至今，我就是我，什么小我，大我，真我，无我，都是无稽之谈，又哪里有玄思说的这么多弯弯绕绕？”

玄思长宣佛号：“阿弥陀佛。”

不过玄思对于罗吞弥的这个说法却不能多说什么，否则就会影响余泽的判断。

余泽也是被这话说得一滞，他到现在为止，都觉得罗吞弥言行都不像佛门中人。

余泽心里又有些恼火，这两人太过奸诈了，却是一点信息都没有泄露给他，他想了一下道：“那请问玄思大师，你为什么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？”

罗吞弥瞥了一眼余泽道：“这个问题好似与佛无关吧？”

罗吞弥显然不想玄思泄露太多的事情给余泽。

余泽笑道：“前辈，话不是这样说的，我是裁判，问题有没有用，当然是由我来判断的，否则要我这个裁判又有什么用？”

玄思道：“余施主这话有道理，这问题老衲回答也无妨，老衲成了骷髅金身，是因为老衲的寿命熬了不这么久，为了追求真我，只能使用这法子。”

余泽点了点头，又看向罗吞弥：“其实晚辈一直想问前辈，前辈之前跟我所说的罗家的故事是真的吗？”

那个吃人的故事让余泽心里印象深刻，他见过那九绝怨鬼，但还是隐隐觉得这故事有些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