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既然说非常久远，我当然尽可能的算作很长时间……”曹越很轻松的一笑：“不过没有人能够活上几百年，不是吗？”

这话有试探的意思，但纳兰红日没有做出任何回应，只是道：“这个世界上会发生很多你想象不到的事情，你年纪太小，需要慢慢领悟。”

曹越听到这话不禁哑然失笑，明明自己跟纳兰红日是同一时代的人，真不知道如果纳兰红日觉察到自己的真实身份会作何反应。

纳兰红日脸色有些愠怒：“你笑什么？”

“我很想知道那位也叫曹越的故人，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？”

纳兰红日毫不犹豫的道：“如果有可能我会杀了他，把肉一片片割下来喂狗吃！”

“这么说你非常恨他！”

“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。”纳兰红日缓缓告诉曹越：“只可惜，站在我们敌对的阵营，就必须得死！”

“那么他死了吗？”

“应该是死了吧……”纳兰红日无奈的摇了摇头：“谁知道呢，过去了这么多年，肯定活不下来。”

尽管纳兰红日说话很谨慎，但在曹越的屡次试探之下，还是透露出了一些重要信息。

曹越一直都推测，在历史上自己应该在闯军攻城的时候阵亡了，而且很可能尸骨无存，搞不好被闯军挫骨扬灰，所以史书上对自己的记载非常混乱。

这就意味着，纳兰红日如果在自己之后穿越，必然会知道自己在历史上的结局。然而纳兰红日似乎并不知道，说明应该是在自己之前穿越。

现在曹越回想起来，到李自成兵临北京城之时，纳兰兄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消息了，而且史书对这二人缺乏记载，说明他俩没追随多尔衮入关，更没有参与清王朝的建立。这进一步说明了，早在吴三桂打开山海关迎多尔衮入关之前，纳兰兄妹其实已经失踪，很有可能就是穿越了。

问题在于他们到底是怎么穿越的，毫无疑问是跟曹越截然不同的方式。

纳兰红日见曹越不说话，问了一句：“你在想什么？”

“我看你的相貌和口音，不像是本地人，不知道家乡哪里？”

“东北。”

“我有很多东北朋友，他们跟你可不一样。”曹越摇了摇头：“我感觉你像外国人！”

“本来我确实是外国人，不过现在是华夏人了……”顿了一下，纳兰红日岔开话题：“你好像对我很好奇，但我不想满足你的好奇心，现在谈一下你的来意吧。”

曹越直截了当的告诉对方：“菁华大学是我的地盘，你到我这里来插旗，于情于理都要跟我打个招呼。”

“好，我现在跟你打招呼了……”纳兰红日挑衅似的笑了：“然后呢？”

“然后就是我不允许你在这里放贷！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因为高利贷这玩意儿害人，你知不知道多少家庭被害得妻离子散，流尽了血泪！”

“这个时代是爱拼才会赢，如果你不让别人流血泪，别人就会让你流血泪。”纳兰红日淡淡然的说道：“这个时代有一个很伟大的理论——弱肉强食，或者作为强者占据食物链最顶端，或者就是在食物链的低端被人鱼肉，我既然有能力做强者为什么要做弱者？”

“你不能用丛林法则衡量这个社会，如果弱肉强食是真理，那么还要法律和道德干什么。总而言之，你不能在我的地盘放贷，否则后果自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