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多许多年后,当我无数次回想起1941年的时候,一切繁重的课业抑或是刺激的冒险都如同虚无缥缈的烟雾一般,在我模糊而平淡的记忆中陈旧褪色。只有那深入骨髓的疼痛,却似乎是昨日才刚刚经历过一样,鲜明而刻骨。
这件事情是从何时初显征兆的呢?也许是黑魔法防御课上虚实难辨的试探?不,大概从伊莎贝尔与我聊天后第二天早上,第一杯散发着tom身上草木香气的热牛奶便开始了吧。
我从未细想过,为何在实践练习魔咒的时候,他总是不厌其烦的对我使出各种各样不同的、我闻所未闻的咒语,却没有一个真□□到了最后。
那时的我以为只是他害怕误伤到我,满腔都是少女的羞涩和愉悦。可几十年后的我无比清晰的明白,那只是他“伟大的计划”中一个再小不过的“测试”罢了。
在一个平常的周六,我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——我知道,这代表着几分钟后,我即将再次弹出这个世界。可不寻常的是,一旁练习魔咒的tom,似乎是一个不留神没控制好自己的魔力,将一个魔咒甩到了我的身上。
我没有听清楚那是什么咒语,只是在一片熟悉的白光中返回了现实世界。
这样的场景在随后的的几个月里发生了很多次。有时就如同第一次那样,我不出所料地很快便返回了世界;而有时一些古怪的咒语——譬如“清理一新”,却将我弄得莫名其妙地一身清爽,然后过了一段时间我也照常返回了自己的世界。
一切都没什么特别的地方,我停留的时间更是一如往昔。
而真正的“变化”,发生在一个平凡的下午。
我记得很清楚,那是一个难得没有课程的,清闲的下午。我被绝望的黑魔法防御课折磨得精疲力尽,瘫在宿舍的大床上放空自己。而tom与往常总是会在图书馆看书不同,也乖乖地待在他的书桌前用羽毛笔写着什么东西。
突然,毫无征兆的,从我的心口传来了一阵剧痛。
“啊!!!”瞳孔猛的放大,我猝不及防地尖叫出声,蜷缩成一团在床上剧烈的抽搐。
疼。
好疼。
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?
就好像我的每一寸皮肤都在被无数把尖尖的利刃“哗”的一下同时割破,可那些无情的刀子却还不罢休,抽出来,又死死地扎了回去,带着血沫戳在了我□□裸地森然白骨上,划出了金属碰撞的刺耳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