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裴霈泽拒绝了载要跟上车当电灯泡的王爆爆,完全没有回转余地的拒绝。车门“砰——”的一下关上,把王爆爆撩在外头发了几秒钟的呆。
王爆爆:“我做错了什么?为什么要这么对我?”
虽然微信两兄弟以“做电灯泡是要被雷劈的”为借口,把王爆爆拉走了,但等胖子回过神来,估计也会注意到今晚的裴霈泽,特别缺乏对他人的耐心。
不、也不是今晚都是这样......具体应该是在——是在出门碰到了隔壁狼人杀分部之后。
为什么呢?颜乐想不通,然后他决定不想了。他直接给裴霈泽发了条短信:“老大,你和北北怎么了?”
终端短信进来的时候,裴霈泽正在开车。他表情冷硬,没理会终端上的消息提示,就在刚才,他用命令的语气对胡洛北下达指令,让胡洛北冷静下来。
胡洛北坐在车后座上,脑子里是一片空白,身体却随着裴霈泽的指令强制性地停止颤抖。他的呼吸比平时急促,目光牢牢地锁定前方的裴霈泽,周遭所有的动静都变得模糊,好像整个人被蒙进了厚重的迷雾,绵密潮湿的雾气紧紧束缚着他。在这梦魇般的世界里,只有裴霈泽是清晰的。
裴霈泽通过后视镜时刻注意着背后的胡洛北的情况,尽管表现地十分冷漠,但他心底始终有个角落在蠢蠢欲动。他想把他揽在怀抱里,用手指抚平被撕咬的唇,让他靠在自己胸膛,遗忘所有创伤。
在进行治疗之前,没有人意识到胡洛北会严重到这个地步。私人医生设定的疗程才开始一周,如果不是裴霈泽敲碎了玻璃,爬进去把胡洛北带出来,可能这个时候已经没有胡洛北这个人了。
裴霈泽当时的举动猖狂顽劣,他拽着胡洛北,直面对方和自己的父母长辈,在众多谴责和愤怒的视线下,大声告诉所有人:“你们都觉得他有病,但在我眼里,他就是胡洛北,一个完好无损的人。”
“小萝卜,站起来,告诉他们,你没病。”
胡洛北自己并记不清当时的情况,但从旁人的只言片语里不难推敲出,他在裴霈泽的命令下有了反应,他站起来,看着前方,告诉所有人说:“我,没有病。”从开始的颤颤巍巍,到后来宛若常人。
私人医生说这是一种严重创伤后产生的心理依赖,在胡洛北的潜意识里,裴霈泽唯一的安全标志。目前还不能判断裴霈泽对胡洛北的影响是不是属于好的情况,但至少,胡洛北的病情有个人能够控制。至于会不会产生别的结果,私人医生无法推测。
失去对外界的识别信号,只对一个人有所反应,胡洛北从未意识到这种服从式的行为有什么不妥。
但其他人不。
裴霈泽见胡洛北双眼中逐渐恢复神采,整个人也随即松懈下来。他安抚性地伸手朝后摸了摸胡洛北的脑袋,后者如同小动物般在他掌心下蹭了蹭。
这是他珍爱的瑰宝,他永远不会让胡洛北知道为了维系两人的关系,十四五岁的少年付出了哪些代价。
在最桀骜叛逆的年纪,裴霈泽学会了妥协和退让,他逼迫自己快速成长起来,变得世故狡猾,允许他放纵的时间所剩不多,但裴霈泽并不后悔。他想在最后一段享受轻狂的年纪里,带胡洛北感受另一种为之疯狂的追求与快乐。
“感觉好点了吗?”裴霈泽开口:“刚才那个大个子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