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岁愿这厢已然反手挥袖,将雕硝雷全部扔在几步之外炸开。程藏之瞬移将他掩在身前,在被余波掀倒前,颜岁愿掌心遮住他的双目,微微上抬下颌贴上他的唇瓣。
程藏之猝然睁目,不及看他掌心,便已经拥住人加深两个人的吻触。
他的尚书大人,看来很是热衷让他沉沦温柔乡。并以此掩饰一些不可说之事。
在月辉破碎前,程藏之想,颜岁愿你曾说你有阴影,我又何尝不心有畏惧?皇帝本是要我的命,你却从中作梗让皇帝要你的命,至今一个字竟也不跟我提。
上次你百般纵容,只为等我亲手杀你。这次以身献我,又是等我对你做什么?还是说你知道我要做什么?
纵然主动被俘虏,但这些黑袍人仍旧不敢轻易上前查看装死的赵玦、于振。就更不必说程藏之和颜岁愿了。
这些人出乎意料的谨慎。明显跟追着十一出谷的那些黑袍人非是一类。
已然有话声,“他们……都被炸死了吗?”
“教主说了,这些人阴险狡诈,不能掉以轻心。势必要确定这些人真的没气了,我等才可撤走。”
“待我上前去探查一下。”
装死的众人纷纷屏住呼吸,松弛着肌肉,生怕露出马脚。
然后,一道幽沉阴森的嗓音响起,“不必查看了!”言罢,只露出双瞳的黑袍抽来一把钢刀抬手就要投掷出去。
一声骨肉撞击的闷响,黑袍人脖子猝然间歪下。秦承垂目下视倒地的黑袍人一眼,夜色浓暗,仍旧冲不淡他眼中不屑鄙夷。
剩下的黑袍人见状惊怔住,纷纷瞪眼瞧着同样黑袍的‘教主’。
秦承不理会众人探察的目光,只是望着程藏之和颜岁愿的方向,放声道:“颜尚书,我当日在锁龙井之下答应过你,会替你料理一部分颜庭的人。”
手起刀落,斩下身旁探视自己的人。颜岁愿起身轻振衣袖的功夫,秦承已然将六七人刀毙。
“你!你是何幕僚!”才将反应出秦承假身份的人,当即惊出一身冷汗,“大将军不是说你在青京宫中谋划!怎么会在此!?”
那人才问完话,便被秦承的人自后刀刃穿心而死。
冲锋陷阵的一直都是颜庭派来的人,此刻几十人之中竟有三分之二是秦承的人。
血光纷乱之中,有人趁机淹没在山谷幽暗中。
大将军料想的果然不错,何幕僚此人不可信!必然要将此事传回大将军军帐。
“秦公子,居然在此。”颜岁愿望着站在尸首间的秦承,“本官倒是颇感惊诧。”
程藏之也不由得打量一袭黑袍不露面的秦承。此人竟许诺过颜岁愿方才之事。
秦承一双眼眸在漆黑中,格外易被忽视,像是无目的瞎子。他淡声道:“本以为颜尚书会如同当年的颜庄将军,为保下全族,将一干知情人处死。却不想颜尚书,居然同程节度使一同至此。也实令在下颇感惊诧。”目光瞬间移至程藏之身上,“恭喜程节度使,贺喜程节度使。程节度使如今将颜尚书一块铁石心软化,想来得报家仇之日不远了。这些年也不知有多少人企图探究前尘真相,却都无人可靠近颜尚书。程节度使却做到了,程节度使当真是好手段。”
“颜尚书,这是做出了选择?”
他不信程藏之能宽宏大度到可以不顾血仇,也不信颜岁愿愿意舍弃颜氏百年尊荣。
颜岁愿轻笑声,“本官当日在锁龙井以为秦公子尚未泯人性,果真是本官天真了。”
秦承当日所言不过是为乱他心神,便是为了今日局面。他要看的就是颜岁愿和程藏之二人戳破那层血海深仇的窗户纸,之后是何等反目,何等自相残害。
然而,在颜岁愿发言之后,另一位正主竟都不与他反唇相讥。程藏之只是看着颜岁愿,眸中尽是嗔怪,“岁愿,你就不害怕我受其挑拨离间吗?若是我执意一家之仇,今日你要怎么办?”
颜岁愿目光很是平静,直言:“你若执意,我便偿你血债。”
他一直不提此事,一来是此事于他二人并不美,不如不说。二来,他心无所惧。倘若程藏之真要取他性命,又何妨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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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友要写本甜文弥补她破碎的青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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