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军对峙(1 / 2)

卫明晅吃痛,苦笑道:“若非如此,也不能拔了这脓疮。”

贺兰松无奈,叹道:“陛下还挺得意?”

卫明晅安抚贺兰松,道:“瑾言,若是朕今日擒了倪大义,是不是大败赤坎人的威风,看他来日可还敢再犯?”

贺兰松瞪圆了双目,惊道:“陛下可是疯了?您真当自己是忠勇公?”非是他瞧扁了卫明晅,古来兵家自然也有以少胜多者,但卫明晅从未带过兵,如何能在此险境下领兵。

卫明晅却是满副志得意满的神情,他摸了摸下颌上的青胡茬,道:“瑾言就如此信不过朕。”

贺兰松气也不是笑也不是,便道:“不知陛下打算如何排兵对阵?”

卫明晅假装听不出贺兰松口中隐约的担忧和讥讽,郑重了神色道:“趁着奉安军未有防备,占据凉西山有利位置,主动出击,打他们个措手不及。派兵断了他们后路,瓮中捉鳖吧。”

贺兰松可真是垂死病中惊坐起,他目瞪口呆的看向卫明晅,结巴了道:“你,你要合围?你本就未打算等援兵来救。”

卫明晅颔首点头,“正是。朝中初定,令尊大人虽是内阁首辅,只怕亦有为难之处,所以京城驻军还是留着吧。”

贺兰松再次去触摸卫明晅前额,“怪不得陛下兵甲未卸,难道还要去坐镇军中?”

卫明晅拿下贺兰松的手,“正是。”

贺兰松再也忍不住,气道:“只有五千人,你要合围奉安军三万人,还敢主动迎下山去,陛下好胆量,可要臣去给您击鼓助威。”

卫明晅见贺兰松如此气急败坏倒是觉得新鲜,他戳了戳贺兰松气鼓鼓的腮,乐道:“你能拿得起鼓槌么,还敢来笑话我。山人自有妙计,不足为外人道也。”

贺兰松无奈,他俯身去执了案上的笔,“既如此,臣举荐一人给皇上。”他拿笔饱蘸了浓墨,在纸上写了三个字。

卫明晅凑近了仔细去看,沉吟道:“好字!”

“别胡闹!”

卫明晅忙正经了神色道:“好,好。舒少君,他有何才,当得起你的举荐。”

贺兰松搁笔,正色道:“舒兄出身兵将世家,自幼熟读兵法韬略,我们闲来无事时,常听他布阵演练,卫兄,啊,汲昌侯对他极是推崇。”

汲昌侯便是卫政和,他年初便封了侯爵,扩了府邸,更和当朝安华公主成了亲,现下是朝中新贵。

卫明晅道:“卫政和虽弓马功夫稀松,不管眼力倒是有的,他若说好,定然不差,适才宋婴亦向朕推举了此人,想来有过人之处。”

贺兰松道:“但舒兄亦未上过战场,陛下可命他领一路兵,您不是要兵分三路么?”

卫明晅笑道:“瑾言呐,你才应了朕,我可是惜命的紧,不会胡来的。”

贺兰松却实在安不了心,甚至盼着能有天兵天将来帮,不过男子汉为家国而死,也没什么可畏惧的,反正他亦守在此处,与子同袍,死生契阔,倒也不算憾事。

卫明晅看了眼时辰,便站起身来,却见贺兰松想的入了神,如水清澈的眸中竟漾满了笑意,与适才的气急败坏判若两人,他拿手抵着他肩膀,问道:“乐什么呢。”

贺兰松收了笑,他撑着立起了身子,单手抚上卫明晅的腰刀,不无遗憾的道:“可惜,我不能为你上阵杀敌,明晅,万事小心,我等你凯旋。”

卫明晅道:“半个时辰后,王加里来送药,把药喝了就去歇着。你现下是我的俘虏,要听话。”

贺兰松总觉得今晚凶多吉少,那还喝什么劳什子苦药,因此极不乐意的道:“少喝一顿,死不了。”

卫明晅回首,驳道:“多喝一碗药,也苦不死你。”

贺兰松瞠目不语,但摆明了是要负隅顽抗到底。

卫明晅伸手指着他道:“朕可不是在跟你商量,要不是等着喝药,我早把你。”他倏的住口,转了话题道:“不喝就叫人灌你。”

贺兰松却听见了,见卫明晅神情躲闪,心中更是起疑,上前两步,问道:“陛下要把我怎样,您有事瞒我?”

卫明晅看向外间道:“时辰不早了,朕要去看看。”

贺兰松急道:“求陛下把话说清楚。”

卫明晅见真惹急了他,便道:“告诉你也无妨。等你喝了药,就找人把你敲晕,从密道送出去。”

“啊?”贺兰松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卫明晅轻笑一声,道:“你瞪我也无用,若是不想被打,就安分的跟着王加里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