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明晅笑着抹去贺兰松鬓角的血迹,叹道:“瑾言,你我之间何来不堪,好好说话,别再故意惹我了。”
贺兰松双唇麻痛,哪里还敢再逞强,“就是我不说,陛下也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。”
卫明晅道:“堵不住便不堵吧,此间暂不能住了,你与我去偏殿。”
贺兰松摇首道:“偏殿太窄,我不去。”
卫明晅嗤笑道:“你还挑三拣四的,你们再闹一会,只怕连整个临霜殿都拆了,到时就连个栖身之地也没了。”
贺兰松眨了眨眼,却仍是不敢凑过来,远远的道:“你真生气了?”
“怎么,朕生不得气?”
“自然不是。”贺兰松想了想,“可是,我的气还没消呢。”
卫明晅便是有天大的火也被这句逗笑了,他无奈摇首,“成,对不住,等贺兰大人生完了气,我再接着生,如何?”
贺兰松不愿被当成孩子哄,小声道:“不知道是谁不好好说话。”
卫明晅假装没听到,往前伸了伸手,道:“过来。”
贺兰松仍旧不愿上前,站在原地道:“我,我在这里听着呢。”
卫明晅无奈,只好自己往前走了两步,看着贺兰松的眼睛,正色道:“瑾言,昨日的事,皆是我的过错,你大人不记小人过,莫要再恼了,好不好?我随你处置。”
话说到这份上,贺兰松反而没辙,红着脸道:“揭过不提了,今日的事也不许再提,当真是黄岩许来生事,我若不还手,早就被他打死了,你,也不能再罚我。”他生怕也被拖出去打廷杖,口气已然没那么**。
卫明晅笑道:“不替他求情了?黄岩许早该整治了,也不全是为你,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,呵,敢来御书房动手,谁知他是不是要刺杀圣驾。还有你,外间多少侍卫,你不会喊么?非要吃这么多苦头。”他看着贺兰松脸上煞是好看,估计身上也强不到哪里去,不免多了几分心疼之意。
贺兰松极要面子,遂叹道:“叫他们进来看笑话么,我才不叫。”
卫明晅道:“他们不敢乱来。”
贺兰松不由得又担心起来,皱着眉问道:“你今日这么说话,当真不要紧么,若被朝臣知道,又当如何,若是我父亲知道,只怕真要打断了我的腿。”
卫明晅轻轻揽住贺兰松,道:“不怕,贺兰大人若见怪,有我呢,他不敢打你。至于朝臣们,瑾言啊,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?”
“你不知?”贺兰松不信,朝堂之事,虽多有为难,还未见过卫明晅有退缩的时候。
卫明晅道:“是啊,我也不是无所不能的,也怕,也怕挨打挨骂,所以,好瑾言,你帮帮我,别再跟我置气,只要有你陪着,我就什么都不怕。”
贺兰松百感交集,一时不知如何宽慰,只好拍拍他肩膀,道:“好,我护着你。”
“那我先谢过咱们贺兰大人了。”卫明晅皱着眉头忖量,“不过今日之事倒是警醒了朕,黄岩许敢来滋事,别人自然也就敢。与其让你藏着掖着,倒不如丢出来明明白白的护着,你是我的人,看谁还敢妄动这心思。”
贺兰松眼珠转了转,笑道:“黄岩许活该倒霉,这是做了出头鸟。”卫明晅重责了黄岩许,确实有杀鸡儆猴的意思。
卫明晅提起这个小舅子,当真是半点不假辞色,“谁叫他如此莽撞无知。”
贺兰松双手抱臂,极是不满的问道:“那我是什么?是你引蛇出洞的猎物?”
“那个,瑾言啊,你听我解释。”
“好,你说,我听着。”
“要不,你是我舍不得的孩子?”
“卫明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