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晅?”贺兰松皱眉捧着额头,似是在忍痛。
卫明晅这才记起贺兰松多饮了酒,两手放在他额上轻轻揉着,哄道:“瑾言,叫人去煮碗醒酒汤来给你,好不好?”
醒酒汤味道不好,贺兰松向来是不爱喝的,宁愿一直疼着。
“不喝,不喝,想要吃冰,我要甜碗子。”贺兰松竟如孩童般耍起赖。
卫明晅又是好气又是好笑,叹道:“怎么倒醉的越发厉害了,尚未入伏,不许吃冰,瑾言乖,我抱你去睡觉。”他口中说着,手上却不停,轻一下重一下的按着,他手法不错,贺兰松亦觉得舒爽了许多,也就不再叫嚷着要冰了。
(<a href="" target="_nk"></a>)
卫明晅又按了一会,去倒了盏酽茶,哄着贺兰松喝了,见他热的扯衣衫,又捡了份折子给他打扇。
贺兰松舒了口长气,续道:“朝堂上打起来了?”
卫明晅被他逗出了笑,“倒没有,不过嚷了几句,楚有昭你是知道的,脾气又臭又硬。”
贺兰松黯然,捏着卫明晅的衣角道:“都怪我,我近日太放肆了。”
卫明晅忙道:“与你何干?是我成心不避着人。”
“为何?”卫明晅近半年行事日渐无所顾忌,他本也觉得古怪,但因着自己喜欢,也就从没问过,此刻想来,倒真像是故意的。
卫明晅叹道:“纸包不住火,静和园虽不是皇城,但内监无数,百官往来,总有遮掩不住的那天,与其如此,倒不如光明正大的,何况,你我又无过错,我不愿你总是偷偷摸摸的。”
(<a href="" target="_nk"></a>)
贺兰松拍了拍桌案,扬声道:“胡闹。”
(<a href="" target="_nk"></a>)
“是,是我胡闹,现下篓子捅大了,你别生气。”
(<a href="" target="_nk"></a>)
贺兰松咬唇不语,他心下难过,又觉得愧疚,若是没有他,卫明晅本不必遭此困境。
(<a href="" target="_nk"></a>)
卫明晅掰开贺兰松的牙齿,笑道:“瑾言,不怪你,真的,此事是内阁江衍抖落出来的,你可知为何?”
贺兰松暗自咬牙,“那有什么缘由,如我这般佞幸,当然人人得而诛之。”
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却是卫明晅一巴掌打在了贺兰松手背上,恨恨的道:“不许胡说。”
贺兰松顿时便委屈了,瞪着眼几乎就要哭出来。
卫明晅心头酸软,忙将人搂到怀里哄,“别哭,是我错了。可是瑾言,你若是佞幸,那我是什么,不能察人的昏君么?”
贺兰松垂首,小声道:“陛下恕罪。”
卫明晅哄孩子般拍着他脊背,“嗯,恕罪恕罪,不怪你。瑾言知道江衍其人吗?”
贺兰松沉默不语,脸上神情极其古怪。
卫明晅笑道:“果然瑾言没醉。纵是我再不愿,党争已现端倪,观朝堂上下,也就江衍能和令尊大人一争长短。这是借着杀你来为难首辅大人。”
(<a href="" target="_nk"></a>)
贺兰松不是不闻天下事的文弱书生,朝堂纷争何其残酷,父亲早已深陷其中,他虽置身事外,却不能不留意,卫明晅一提江衍,他便已猜到了大概。历朝历代,没有哪个君王能容忍臣子结党。窗格开着,暖风吹进来,贺兰松却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,“明晅,求你,求你宽宥家父。”
卫明晅无奈道:“瑾言呐,是我该求你原谅。”他看着贺兰松的双眸,坦诚道:“瑾言,我错了,先给你陪个不是,发脾气也好,骂我也成,就是别走行不行?”
贺兰松扬起唇角,双手在桌案上往后一撑,“我已说了不走,你怕什么?”他双目殷红,直愣愣的看向卫明晅,眸中尽是不解和委屈。
卫明晅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被揉碎了,恨不得弃了江山带着他逃离这是非之地,他明明这么好,为何一殿的朝臣定要赶尽杀绝。
“两年前,在御书房,我曾向令尊大人求过你。”
“什么?”贺兰松愕然。
卫明晅手上的折子仍缓缓地摇着,眉眼却耷了下来,他清了清嗓,道:“我求令尊大人,将你给我,他老人家应了。”
贺兰松张大了口,一瞬间竟以为自己是醉糊涂了,待看清了卫明晅正经认错的模样,才知没有听错,他指了指自己,“要我?”
(<a href="" target="_nk"></a>)
卫明晅硬着头皮道:“是,但我绝不是轻瞧了你。”
(<a href="" target="_nk"></a>)
贺兰松冷笑道:“没有聘礼么?”
(<a href="" target="_nk"></a>)
卫明晅哑然,摸了摸贺兰松额头,“你说什么,莫不是气傻了。”(<a href="" target="_nk"></a>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