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因此，穆岳直到现在才知道当初徐子昱受了多少的苦。

徐子昱知道穆岳听了之后一定会很生气，但是他绝对没想到，穆岳生气的对象竟然是自己。

“被人这么欺负，竟然没有想着早点报仇，反而不当回事，简直就是给我丢脸！”穆岳一拳把徐子昱打得差点趴在地上，怒愤让他如玉的脸庞上升起了几丝红晕。

“师父……”徐子昱一下愣住了。

“难道我没教过你，以眼还眼、以牙还牙、以血还血吗？！”穆岳气得不行，如果当初早知道徐子昱被人伤成那样，即使打不过万花楼，也得想办法把雪月捉回来，狠狠的报仇。

“我错了！”徐子昱还是没太明白穆岳为什么发怒，但还是先认错了再说。

其实穆岳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生气，他怒气冲冲的走进舱房，“哐”的一声关上了门。

如果早知道自己的徒弟被人这么伤害，当初……

当初就该拼了命的修炼，万花楼也不至于在金毛尸修没来之前，就敢掳走徐子昱。

穆岳一边生气，一边想得有些愣神。

其实他通过徐子昱的回忆，和当初他在幻境中看到的场景，已经相信自己就是当初的叶寒，可是因为记忆太少，他也无法把自己代入叶寒的身份。

对于穆岳来说，他只是他自己。

当初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，因为这里的修士力量太过强大，他很是努力了一段时间，可是后来……自从捡到徐子昱之后，他的速度就开始减慢了，等收了徐子昱做徒弟之后，更是很长时间都没什么进境。

对于一个一直追求不断强大的前拳手、雇佣兵来说，这简直就是无法想像的，然而当初的穆岳却一点也没觉得奇怪。

难道是……他想等着徐子昱和他一起进步？

穆岳想到这里眯了一下眼睛，虽然这么想有些古怪，但是如果自己真是叶寒的话，或许自己在见到徐子昱的那一瞬间，已经认出他了，否则又怎么解释自己竟然在小黑死后，决定永远都不再养孩子了，却又把徐子昱拣了回去呢？

这边穆岳陷入了思考，那边徐子昱却是从雪月的嘴里得到了很多情报，他甚至知道了一些自己都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。

“使用虐待妓子来平息戾气的方法，竟然是魔修故意传扬开的？”穆岳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，并没有多少惊讶。

上元大陆的传承几乎都是针对修士的，或者说是为了修炼而存在的，平民之间虽然也能学计数、认字，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文化传承，而修士除了无所不用其极的修炼，对别的一切事情都很少考虑，所以即使修炼需要心境做为基础，但大部分人只把见多识广当做心境，从来没考虑过品德修养才是心境的最佳基石。

可以这么说，上元大陆的修士们都是非常单纯的，单纯的追求着力量，但是单纯的人拥有过度强大的力量并不是一件好事，只需要一点点的诱惑，就能让这些单纯的人自我毁灭。

“难怪这两千多年来，就没有人能飞升成功。”徐子昱轻叹了一声。

早在上元宗被魔修攻打之前，徐子昱也曾经听人说起过，可以利用凌虐妓子小倌来舒缓戾气，可是徐子昱从来没觉得心中有什么戾气，只以为这是那些青楼故意说来招揽客人的，所以也没有太过关注这件事，原来那时候就已经有魔修渗透上元大陆了。

穆岳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雪月，说道：“如果留着他没什么用了，就把他丢出去吧，免得还占个位置。”

雪月现在无法使用灵气，就是个废人，丢在这冰天雪地里，即使不被冻死，也会被荒兽吃掉。

穆岳只要想到雪月曾经对徐子昱做的事情就想杀了他，可是他不想动手，也不想让徐子昱动手，或许是因为他早早的蕴养了一丝劫雷，才刚刚合体期就已经能勉强感受到一些天道的规则，不管雪月做过什么，杀死他总归是违反了天道，穆岳不想徐子昱在渡劫的时候受到更大的磨难，还不如把雪月丢出去，让他自生自灭。

徐子昱对于双修以外的事情，一向不会反对穆岳的决定，直接把雪月从云舟上丢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