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时他才六七岁,对医毒的造诣已非常恐怖,他母亲尸体验不出毒,只能看出人像是染了风寒,但内火灼热,肺腑疼痛,最终呕血而死。”月初看着白术惊愕的神色,低语道,“我本以为他会先杀了他父亲,可是他没有。”
白术遍体生寒,他想不明白幼时的白月初和太史津怎么会如此恐怖,月初也不在意他的恐慌,自顾自地说道:“太史杀了他母亲,却让他父亲活着,你知道是为什么吗?”
白术摇头。
“即使他母亲活着,一辈子也是痛苦的,狰狞又丑陋。他印象中的母亲是很温柔的,所以他觉得保留那份最温柔的记忆就好,结束他母亲的痛苦,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好事。”
“所以我跟你说,他这人没有心,以自己主观的判断来判他人的命。”
“他让他父亲活着,是为了折磨他父亲,亲眼看着那些私生子一个个痛苦的死掉,让那些妻妾染病、毁容,失去曾经引以为傲的东西,将他父亲一点点逼疯。”月初摇头缓缓说道,“他只用了五年,十二岁的时候,他父亲被祖父关入禁地,妾室疯的疯死的死,他一个人带着两个小厮和两个老仆,住在那座死了无数人的院子里。”
“太史家那些人,还以为是他父亲后宅内斗,没人去想和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有什么关系。”
白术觉得脊骨生寒,六岁到十二岁的时候,他在做什么?
月初眨了眨眼睛,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后:“我知道他很多事情,他也不防着我会泄露消息,所以我求他去救我哥的时候,他答应了。”
白术怔忪在原地:“可是……你兄长不是……”已经死了吗?
“的确死了。”月初确认了他的想法,“他去晚了,而且那时他也才八岁,四处受到掣肘,能找到可靠人手赶去已经不容易。他没能做到我求他的事情,帮我杀了那些故意在流放路上折磨父亲母亲和哥哥的差役,替我收敛了他们的尸骨。”
“这件事我没什么好怪他的。”
“当时常棣王府落难,人人自危,太史一族更是高坐观鱼台,不愿沾染半分关系,他愿意帮是情分,不愿帮也是本分。我没资格求他冒险去做这样的事,他做了,这是恩情。”
“我那时没那么懂事,想去祭拜父母,也是他制止的。”月初环着白术的腰,将他按在身边,“我当时幼稚得很,经常哭闹甚至绝食,他逼迫我成长起来。青丘都知我智多近妖,却没人觉得太史年少聪慧,就是因为他很会隐藏,我从他身上学到太多,明白哭闹绝食没用,必须得学会使用自己的天赋和才能……”
“后来我帮褚师出谋划策,治水救灾安治四方百姓,才真正坐实了名声,就连梁帝也不得不重视起来。在青丘与萧国和谈之前,梁帝已经几次想要杀了我,其中尧城洪灾那次,我是差点儿死在那里。”
题外话:终于把太史津的形象竖了一半,这是个极其复杂的人物,第一版本中其实关于他的人设,连我脑海里也不是很清晰立体,甚至觉得写得有些荒诞,但这一次自我感觉好很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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